刘刚毅
在我心目中,罗伯伯和林妈妈是我一生中最亲的人。在爸爸妈妈的革命实践中,几乎所有的片段里都留下了罗伯伯和林妈妈的痕迹。正如我妈妈常说的:“你罗伯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你爸爸,没有咱们这个家,就没有你!”
父亲14岁时,主席把他从兴国县团委书记的岗位上,调入红四军担任青年委员,组建红军的共青团组织。初到部队,父亲心中无底,担心挑不起这副重担,当时罗伯伯是红四军的政治委员,他热情地鼓励、帮助、引导父亲开展工作,在红四军很快建立了团组织,团的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
父亲只有14岁,万万没有想到他被莫须有的罪名打成“AB”团,遭到逮捕并差点掉脑袋,危机时刻是罗伯伯及时从前线赶回,大喊“刀下留人”,才幸免于难!罗伯伯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父亲很想到一线部队,在实战中得到锻炼,罗伯伯支持他的想法并亲自安排他兼任连党代表,以后又任营,团政委,16岁时任红军总政治部青年部长,17岁任少共国际师政委…
在罗伯伯的言传身教下,父亲在实战的锤炼中逐渐成长为可独档一面的能文能武的红军年青的高级干部。
之后,无论是八年抗战在山东115师,还是解放战争在东北四野,以及解放后在军委总政治部,父亲始终在罗伯伯的直接领导下工作。
林妈妈在纪念我父亲的文章中写道:
“萧华同志和荣桓虽然在年岁上相差14岁,但他们亲如手足,他们在30多年的并肩战斗生活中,结下了深厚友谊。萧华同志很尊重荣桓,荣桓也非常喜爱这位奋发有为的青年干部,对他热情帮助,严格要求,彼此无话不谈。连萧华同志的婚事也是荣桓促成的。”
那是1937年的7月,父亲在红军总部所在地一云阳镇参加中央军委部署改编的会议,当时师以上主要领导都集中在这里。我母亲王新兰是四方面军的宣传队员,在云阳镇等待搭便车去延安学习。
机缘巧合,父亲在这里遇见了母亲,交谈中彼此了解并互生好感,父亲悄悄爱上了母亲。罗伯伯得知父亲的心事后,就找我母亲谈话,通破了这层窗户纸:“萧华说他爱你,不知你爱不爱他。要是爱,你们之间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你到延安学习时,就不要再找男朋友了,毕业后分配到我们115师来工作;要是不爱他,我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母亲慌乱的说:“我觉得他这人很好,我毕业后愿意到115师工作。”
罗伯伯说:“好,这就算定下来了,那咱们就是君子协定了”。
1938年11月,母亲从抗大和通讯学校毕业后,历经艰险,整整走了一年时间,来到山东115师。
她兑现了
对罗伯伯的承诺。从此母亲和父亲的命运紧紧相连,相濡以沫,共渡终生。
再引用一段林妈妈写的话:“在山东,我们和萧华夫妇经常是比邻而居,两家亲如一家,双方肝胆相照,在生活中互相照应,谁家做点什么好吃的东西,都要大家分享。”
妈妈告诉我:她生下我不久,鬼子扫荡,小护士抱着我与奶妈跑散了,只能用牲口蹄印里的积水把玉米面调成稀糊糊喂我。等扫荡结束,我已瘦得皮包骨,气息奄奄,不会哭了。是林妈妈彻夜末眠,用滴管吸着奶水一滴滴地喂,使我在黎明时终于发出微弱的哭声…
林妈妈救活了我!
1945年抗战胜利后,中央决定由父亲指挥山东的四个师渡海开赴东北,抢占东北,母亲作为电台台长同去。罗伯伯对父亲说:“你们的小雨,就留给我和月琴,我们走到哪里把她带到哪里,保证把孩子带好带大。”可那时罗伯伯重病在身,林妈妈要照顾他,还有一对儿女,再加上刚刚一岁的我,负担太重了,父亲心里很不安。在困难的时候,罗伯伯又精心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使他没有后顾之忧,父亲不禁眼睛湿润了…
我母亲不止一次的对人说:“罗帅是掌舵的,把握方向,萧华是他的助手,更是他的学生。萧华是罗帅看着成长起来的。在我们心目中,罗帅不仅是叱咤风云,统领一方的统帅,还是我们的兄长,亲人!”
是的,罗伯伯从来以大局为重,抗战时,他重病在身,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解放后身兼数职,他日夜操劳,以身作则,团结,关心、爱护干部,带领大家艰苦奋斗,为党的事业军队建设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对我们这些孩子们,他从不说教,罗伯伯是用他革命的一生,用他的高尚品德和模范言行给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敬爱的罗伯伯,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罗伯伯: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我们更要无愧于做您的孩子!
2022年11月20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