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黄兵团,谁叫他们前卫部队打密云的?惊动了傅作义,岂有此理!”
这是影视剧《大决战之平津战役》中,毛主席说出的一段台词,愤恨前线自作主张,差点影响全局。主席指责的“程黄兵团”就是东野第二兵团,司令员程子华、政委黄克诚、参谋长黄志勇。
该兵团的别称与其他部队不同,“黄”并非政委,而是参谋长。
黄克诚此时已接到命令准备去接收天津,正在沈阳征召和培训接管干部,所以兵团指挥机构实际是程子华和黄志勇负责,这让黄志勇无意间创造了一个特例。
而黄志勇身上还有独特的地方——他让好脾气的徐向前元帅心里记恨了许久,回忆录中特别点名两次,说黄是“整人专家”。两人按道理来说不存在什么矛盾,为何黄志勇要针对徐帅呢?
事情还要从土地革命时期说起。
黄志勇是江西崇义人,16岁入党,18岁正式参加红军,在中央苏区战斗期间,他基本都在红三军团之中,亲历第三至第五次反“围剿”。
长征开始后,由于部队减员厉害,黄志勇辗转成为“铁流后卫”红五军团的团政委,懋功会师后又随部编入以四方面军为主的右路军。
在这个阶段,黄志勇才跟徐向前有接触的机会。也是因为这段经历,让他对徐帅有了成见。
当时的四方面军领导人老张极度狂妄,不仅架空了右路军中的朱老总、刘伯承等人,还企图让胁迫整个左路军一同南下。
幸好叶帅及时看到电报,毛主席、周总理等领导才带着中央机关、红一军团、红三军团先行北上。而原本在左路军中的徐帅等人,就与原红四方面军的部队南下跟老张会合了。
后来行至卓木碉,老张竟宣布“另立”,公然与中央唱反调,这戏剧性的一幕让黄志勇非常愤怒,他深恨这种损害革命的事情发生。
当时黄志勇的领导董振堂将军站出来反对,结果被老张及其亲信黄超打耳光,黄志勇目睹这一切,心里更加憋屈。
在他看来,老张就是十足的野心家,然而他却把徐帅也一并记恨上了。
黄志勇认为,徐帅当初有机会跟中央一起走,最终却选择南下与老张一起,属于“助纣为虐”。且徐帅在军中地位超然,都不出来反驳老张,肯定是一个想法。误会就此种下。
其实黄志勇这真是错怪徐帅了,在红四方面军中,老张早就通过各种手段疯狂排除异己、树立了权威。哪怕是徐帅,也没办法去改变他的决定。
至于徐帅没有跟中央一起北上,也是有苦衷的,徐帅晚年在《历史的回顾》中讲过原因:
“那天早上,前敌指挥部炸开了锅,人来人往,乱哄哄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两天我想来想去,彻夜难眠,忍不住偷偷哭了一场。我内心很矛盾。走嘛,自己只能带上个警卫员,骑着马去追。
那时陈昌浩的威望不低于我,他能说会写,打仗勇敢,又是政治委员。我一个人是带不动队伍的,最多只能带走几个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和部队在一起,走着看吧!”
奈何这些背后的事,黄志勇都不了解,他就武断且固执地认为徐帅做得不对,一直在等能出胸中恶气的机会。
老张带着南下部队在百丈关碰得头破血流后,意识到之前“打下成都吃大米”的口号基本无法实现了。
后来又经历张浩带回共产国际命令、红二方面军赶到甘孜等等事件,终于让老张愿意北上,三大主力成功会师于陕北。
老张虽然对革命有过功劳,但他做的错事更大,1936年中央为改正这种错误思想,展开了“批张”运动,本意是惩前毖后、化解几支部队间的矛盾。
但事情的走向很快就脱离了本意、迅速扩大化。黄志勇抓住机会,大力攻击徐帅等原红四方面军的干部,使得他们的处境非常艰难。
因过激的批评,原四方面军的人闹出了副军长自杀未遂、20多位干部拖枪逃跑未遂等事件,矛盾摆到了明面上。
眼看愈演愈烈,毛主席立即出手纠偏、维护各方面的团结。当听说徐帅被刻意针对后,主席出声制止:徐向前没有问题,你们揪着不放是不对的,不要这样。之后乱象才逐步平息。
接下来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乃至建国初期,黄志勇跟徐帅基本没有交集,但是运动爆发后,黄志勇竟再次针对徐帅。
1967年,“三老四帅”在怀仁堂发出正直的声音,可惜随即都不幸失势,并多次被批。1968年的八届十二中全会上,黄志勇在西北小组讨论时大放厥词,指责了很多不实之语。
一向好脾气的徐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反驳:你这个整人专家,是不是整人上瘾了?徐帅极少会说如此带有情绪的话,可见他已是气急。
徐帅晚年撰写回忆录时专门提到黄志勇两次,分别在《历史的回顾》2016版的404页和498页,也算是黄志勇一个独特的成就。
1969年黄志勇调任为总政副主任,在李德生正式成为主任前,黄还主持过一段时间的总政工作。但是,他过于激进、得罪的人太多,对他不满的人也很多,所以1972年黄志勇被撤销职务。
这种陡然从高空跌落的滋味不好受,黄志勇也开始思考之前自己的错误,他专门去找到老战友韩先楚,希望能拉自己一把。
解放战争后期,韩先楚是12兵团副司令员,黄志勇是12兵团政治部主任,两人有一定的交情。
不过韩先楚更敬重老首长徐帅,此番就没给黄志勇什么好脸色,妻子责怪有些不近人情时,韩先楚还说:不是看在战友的份上,我连见都不会见他。
后来黄志勇就生活在北京,日子过得相当低调,直到1984年离休。
值得一提的是,徐帅虽对黄志勇有气,但没有打击报复过,后来徐帅担任过国防部长、军委副主席,要针对一个离休老干部那太容易了,可徐帅没这么做。
相关部门在编写红四方面军战史时,也曾去征集过黄志勇的意见。红四方面军战史编辑委员会主任是徐帅,如果他有不满,工作人员是不会去找黄志勇的。徐帅真的高风亮节啊!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故里梦长安):此人是开国中将,毛主席让他别揪着徐帅不放,他后来仍多次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