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宝珊与刘伯坚


1926年9月,刘伯坚从苏联返国后,即与中国共产党北方区委取得了联系,大批共产党员因此来到冯玉祥的部队工作。刘伯坚在国民军联军政治部任代理主任(主任原定李大钊担任,未能到位,刘以副主任代之)。他以其充沛的革命热情,干练、严肃的工作作风,以及善于演讲和写文章,在国民联军官兵中赢得了很高声誉。同时,他在落实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政策过程中,与国民军联军高级将领中的一些爱国人士建立了肝胆相照的朋友关系。邓宝珊、杨虎城等就是刘伯坚当时的好朋友。
刘伯坚和邓宝珊的友谊,要从西安共事时说起。1926年4月,直系军阀吴佩孚指使刘镇华率镇嵩军(北洋军阀刘镇华统率的土著武装,因驻地靠近嵩县,故名镇嵩军)将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意在饿死、困死守城部队。1926年9月16日,刘伯坚随冯玉祥在五原誓师,冯玉祥采纳李大钊建议的“进军西北 解西安围 出兵潼关 策应北伐”的十六字进军方略,挥师南下,经过宁夏和甘肃平凉地区,向西安进军。西安解围后,刘伯坚偕同冯玉祥来到西安,由于工作关系,和邓宝珊渐渐熟稔结为至交。在戎马倥偬的间歇,邓宝珊了解到刘伯坚虽已三十开外,但因长期在国外学习和工作,尚未婚配。邓宝珊夫人张玉燕有一位挚友王叔振,是当时西安妇女
运动中积极活跃的人物,由于宣传革命十分热心,人们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风雨无阻”。冯玉祥对当时妇女运动中的宣传水平颇有看法,认为多激烈之词而缺乏说服人的内容,惟称赞王叔振的演讲水平。王叔振在从事政治宣传中结识了刘伯坚,产生了很深的爱慕之情,主动向刘伯坚求爱。邓宝珊和张玉燕极力促成了刘伯坚和王叔振的婚姻。1927年春,刘、王的婚礼在西安中山学院举行,邓宝珊担任主婚人,于右任担任证婚人。这一天,国共两党许多著名人物都前来祝贺,其中有冯玉祥、吉鸿昌、杨虎城、史可轩、葛霁云、续范亭等。
当大革命开始转入低潮时,邓宝珊依然坚持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忠诚于和共产党的友谊,抵制国名党右派的“清党”。
刘伯坚在被冯玉祥“礼送出境”前,与邓宝珊作了竟夕之谈。谈话中刘伯坚对蒋介石背叛国共合作的革命事业的行径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分析了蒋介石的阶级本质,指出国民党内部的左派还在继续坚持反蒋斗争。这些对邓宝珊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止发生了重要影响。1928年至1931年四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邓宝珊旅居上海和北平。对外声言“蛰居”,其实与葛霁云等一起从事反对蒋介石的活动。这一时期,他个人的处境虽然不好,但仍然主张国共合作,共图民族兴旺事业。
刘伯坚离开冯玉祥部队后,经武汉到了上海,在这里作了短时间秘密工作,即二度去苏联学习军事。他的夫人王叔振和诞生不久的儿子刘虎生留在上海。刘伯坚出国前,托邓宝珊夫妇照顾王叔振母子。王叔振从事党的秘密工作,生活十分艰苦。后来,第二个儿子刘豹生又问世了,经济上更为拮据。邓宝珊和张玉燕夫妇十分照顾王叔振母子的生活。王叔振当时主要做纱厂女工的工作,很容易暴露身份而被特务盯上。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刘伯坚寄给她的书信照片,都放在张玉燕处。邓宝珊的大女儿邓惠霖后来一直记得一张照片后的题词:“遥望一叶白帆,疑是振弟来矣。伯坚于莱茵河畔。”另一张照片后是一首诗:“绿野粘青树,东望白云多。白云深深处,伊人意如何?伯坚于柏林。”这是刘伯坚在苏联学习期间赴德国短期考察时所寄。
1930年秋,邓宝珊在上海偕同于右任与回到国内的刘伯坚曾有一次秘密会晤。刘伯坚夫妇旋即奉党的指示前往江西瑞金中央苏区工作,刘伯坚在苏区历任中央军委秘书长、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等职;王叔振先从事妇女工作,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临时政府成立后,任政府秘书,在毛泽东的直接领导下工作,后又任闽西新泉县县委书记。红军长征后,刘伯坚留在江西坚持斗争,1935年初在战斗中左腿中弹被俘。3月,刘伯坚牺牲前从大庾狱中写给王叔振嫂嫂梁凤笙的信中说:“你们接我信后,必然要悲痛非常,必然要想办法来救我,于、邓同我个人的感情虽好,我在国外,叔振在沪时,我承他们殷殷照顾并关注【照】我不要在革命中犯危险。但我对中国民族争生存、争解放,与他们走的路不同。在沪晤面时,邓对我很同情,于说我做的事情太早。我为救中国而犯危险、遭损害,不需要找他们来营救我、帮助我,使他们为难。”这封遗书般的家书表现了刘伯坚炽热的革命精神和高尚气节,也表现了他临难前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广阔胸襟。
邓宝珊夫妇信守诺言,郑重地保存着刘伯坚夫妇留存在他们那里的书信,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即捐献给了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
邓宝珊与刘伯坚交往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他们为中国革命的决心是相通的,他们在很短的交往中建立了忠贞的革命友谊,刘伯坚激进坚贞的革命思想,干练严谨的工作作风,对邓宝珊今后的革命道路产生了深远影响。
策划:邓宝珊将军纪念馆办公室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天水市秦州区邓宝珊将军纪念馆):邓宝珊与中国共产党人的交往系列之邓宝珊与刘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