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镰斧冒死独闯勇渡浊漳河大洪水 , 赶赴林南战役的作战目的,主要是为了保卫太行根据地,严惩汉奸庞炳勋、孙殿英伪部。
太行军区遵照晋冀豫区党委指示,调集所辖各军分区部队,由太行军区司令员李达统一指挥,于8月18日发起。参战部队约13个团分为东、西两个作战集团,西集团指挥员为黄新友、何柱成,打了9天。张镰斧是跟着黄新友、何柱成的西集团参战的。
宁保喜曾经实事求是地回忆过林南战役片段:
“部队下山后在城西不远处宿营待命,做战斗准备。我记得当时我们每支步枪只发6发子弹,每挺机枪发20发子弹,真是太少了,还不够打一梭子。就是这样,还规定每支步枪要准备支援机枪2发子弹。我们用的子弹都是用原来打过的弹壳在兵工厂复制底火以后重复使用的,要求打掉几发子弹必须要上缴几发弹壳,可见当时我军弹药紧张。手榴弹发的不少,因为是咱们兵工厂生产的,每个人发6颗。我们要打下一个林县城(林南战役),就只有这样一点弹药。
“林县当时是敌战区,很穷,筹粮困难,老百姓就拿出家里的羊给部队吃。在根据地困难时期能吃到猪羊肉也只有等到过年,吃着很香。而这次是把羊肉当饭吃,吃了几顿就吃不下去了,到后来一闻到羊肉的羶味就受不了了。记得我到部队去传达任务,一进村口就闻到羊羶味,就恶心。部队也着急,都盼着快点打吧,打完赶紧走,离开这里。打完这一仗,部队回到山西平顺,我就得了疟疾,一天发病一次,一会冷,一会热。
“我们团是从城西南进攻。战斗一打响,南门的日军就出动了。我们用一个连阻击敌人,掩护主力部队攻城。我紧跟团长随部队从城墙的一个缺口进入城内,消灭了南门的守敌,俘虏了许多伪军。攻城初胜,我们很高兴,团长让我和侦察连看住俘虏,部队继续沿街由南向北打。不料南门失守,南关日军冲进城内,俘虏也跑散了。团长一面组织部队抗击日军,一面率团部由南向北边打边撤。我跟着团长退到一条街的一个巷口时,敌人的机枪从巷口向我们猛烈扫射。据俘虏说,这是县政府所在地,是保安队打的。这时,后面的掩护部队抵抗不住日军,日军步步紧逼;前边又是伪县政府部队的封锁。团长便下令部队冲过去。我和团长的警卫员跟着团长,只见团长刚一迈脚就被机枪击中栽倒在地,后面的人也被压制住难以前进。这时,我们的一个机枪手爬到紧邻巷口的一个小商店的房顶上,端起机枪打哑了敌人的机枪。趁此时机,我们抱着团长冲出了封锁线,边打边向北撤。
“在这次战斗中,我们前后受敌,团长牺牲,进攻受阻。正在危难之际,突然由北向南杀进一支部队,原来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冀南军区二十团团长楚大明率领部队接应我们来了。他们不愧是平原作战的能手,巷战的强将。只见他们迅速利用街两边商店的砖头筑起了工事,将街道封锁起来,把追赶我们的敌人击退,我们才顺利地继续北撤。
“部队撤到北门的县医院,碰到了政委崔建功,他胳膊受了轻伤。参谋长也在,三团的部队都到了。由二十团接防继续战斗,崔政委率领三团退出了县城。刚出城就遇到了张镰斧。他当时任政治部干事,也是新一旅地方化时到军分区来的,后任三十五师一0四团团长,我当三营长,我们很熟悉。他带着几百副担架向我奔来,说:‘保喜,你们出来了?听说你们在城里和敌人战斗伤亡很大,我就奉命带着担架来抢救你们了。’我跟他说:‘二十团接防了。我们的确伤亡不小,周团长牺牲了,政委也受伤了。’张说:‘你们出来了就好。’他们没有再进城,和我们的部队一起回驻地了。”
在9天的作战中,一二九师部队共歼灭日伪军7000余人,击落日机一架,缴获山炮一门、迫击炮二十门、轻机枪八十三挺、步枪三千余支,攻克与收复据点八十多处,解放了林县以南、辉县以北拥有四十余万人口的广大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