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师卫东

师文华在空35师讲话
国之大柄,莫过于兵。国之大典,莫过于祀与戎。中国共产党人及人民解放军在中国人民的支持下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罕见的战争奇迹,政治奇迹,终将完成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伟大光荣而辉煌的历程。
翻阅历史的长卷,咀嚼中国共产党人历经苦难,浴血奋斗的苦辣甘酸,追思老一辈共产党人,开国军人泣血的足迹,去追寻中国共产党人那份曾经的质朴和纯真。去寻找中共和中国人民那份挚热的感情!去感悟人间正道的真谛,感受心灵和灵魂的洗礼!
人民军队自南昌起义,从井岗山走来,历经雪山草地,经历无数艰辛磨难,最终走向胜利,创造了奇迹!中共在南湖边的小船扬帆起航,十几名水手,在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一个忠贞不渝的信仰感召下,历经辛酸而坚持不懈,完成了中国历史上开天劈地的变革,实现了人类历史上前无古人的伟大壮举!理想和执着,信念和信仰,凝聚成了精神和力量,汇集成了一股任何力量不可阻挡,无法抗拒的洪流。这种思想和精神,是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沉淀的精华,是中国人民战胜一切困难和挑战,迈向伟大目标的力量源泉和精神支柱。
蒋介石退居台湾后一直在反思反省,为什么一个几百万美式装备强大的武装力量,一个帝国大厦会土崩瓦解?而且是在短短几年风卷残云一般。美国人也在探索,为什么自韩战以来,美国军队和共产党军队交手屡屡踫璧。这是单纯从物质的角度无法解释,不合常理常规的。美国人自己说的,我们不怕你中国军队的现代化,论装备水平中国一直没有迢过美国,但恐惧你中国军队的革命化,这种革命化的思想和精神,是一种神奇的东方力量,他能结晶出钢铁般的意志,朝着既定方向,所向披靡,步伐不可阻挡!
中国人一直想这个世界百花齐放,多极化包容和谐。美国人一直在想一花独秀,一家独大,永远称霸。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在领土面积,资源和人口优势上能与美国相抗衡的国家。人民军队是中共亲手缔造和组织的武装力量,是党的武装,听党指挥,服务国家和人民。中国共产党是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不可动摇的根本原则,违反了这个原则要犯政治错误。军队国家化的理论是极其阴险和危险的。军队为中共执政提供强有力保障,中共的执政是国家完整和发展的基石。军队变色则中共危,中共垮则国家散。最终会导致民族分裂,国家解体,亡党必亡国。这个辨证的逻辑关系,要保持清楚的认识和清醒的头脑。苏联在发生巨变时,在苏共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受军队国家化思想影响,苏联强大的军队没有为苏共提供支持和保障,最终导致苏共垮台,苏联解体。既使苏共己经倒台,俄罗斯己经实行私有化,美国人依然没有饶过俄罗斯。既使乌克兰己经自废武功,抛弃了曾经强大的军事工业,一头扎向西方的怀抱,乌克兰仍然没有强盛,反而成了乞丐,在乞讨西方给点残羹剩饭以裏饥腹。美国人养活不了14亿中国人,更不可能也没有能力让14亿中国人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中国人只能在自己政党的领导下,依靠自己的勤劳智慧和艰苦奋斗才能实现最终的理想,依靠外国人是幻想。中华民族具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这种民族特性和苦难的历史经历,以及毛泽东亲手缔造的中共及人民解放军,不可能屈服于任何外国势力,不会做外国的附庸和傀儡。这就决定了中国和帝国之间发生冲突和对撞是必然趋势。只是时间的早晚和方式,激烈程度不同而已。人民军队永远坚守正确的政治立场,永远捍卫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永远为国家发展和人民利益保驾护航!
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政治工作是我军的生命线。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在组织方面,军队实行在党委统一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一切重大问题先由党委会集体讨论统一做出决定,再由主管首长负责组织实施和检查行情况,实行党委统一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是党领导军队的一项根本制度。简而言之,是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确定了思想政治工作是我军的生命线这一至高无上的地位。这种模式与其它国家截然不同。政工干部在军队中具有极高权威,它代表了党在军队中的存在。战争时期,战场上如发生任何违反战场纪律等不正常行为及部队出现异常现象,政委他可以决定当场执行战场纪律,决不含糊。钢的意志,铁的纪律,坚如磐石的信念是这支军队的作风。
工作性质决定了空军的政工干部必须要有清晰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和正确的政治定力。大的方面要牢牢把握住部队飞行的航向,小的方面要保证飞行安全,控制飞行员的脑袋。空军航空兵部队,政委是飞行部队的大管家,是飞行员的大保姆,但同时也是一个严厉的监督者。空军一线飞行部队及飞行员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必须要把思政工作放在第一位,任何的蔬漏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和极恶劣政治影响!有过惨痛的教训!
老父亲生前有两大本事,一是看天,二是看人。场站部队的家中有一顶草帽,帽沿上用红柒写着“外场首长”四个红字,父亲经常戴着它去外砂机场指挥塔台值班,沿海太阳紫外线晒得他很黑。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睛空万里,瞬间又会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天气对空军飞行影响很大。父亲他不用气象台给他汇报,他自己看着天上的云彩能判断什么时候会有雨,而结果往往很准。令我十分惊奇和佩服。这是多年来长期外场值班练就的本事和累积的经验。是老空军的一项基本技能。

父亲在飞行部队当政委时他对每一位飞行员的家庭情况,脾气性格了如指掌,烂熟于心。飞行员个人及家庭的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没他不管的。他和每一位飞行员都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感情诚挚的好兄弟。他深入到飞行员的心里,了解和掌握他们头脑里想的一切事情。这是政工人员的又一项基本功。飞行员每周二和周六回家两次,其余时间集中管理。每次飞行员回部队后和每天的飞行训练开始前,父亲会不经意的和执行任务的人员聊几句天,飞行员丝毫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发现细小的异常会立即拍板,当日停飞,调整人员和计划。飞行职业极其危险,必须全过程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回家和老婆拌个嘴,第二天上天分个神,一二秒的瞬间就可能出事故,机毁人亡。绝对不能让飞行员带任何一点不良情绪驾机上天。带着思想包狱去飞,更是不充许的!
空军不同陆军,飞行员单人驾机,上了天谁也管不着,他有不受约束极大的自由空间,而对面就是台湾。

70年代末期曾有一名飞行员驾机叛逃到了台湾。台湾每天会用大功率电台对大陆沿海几个军用机场进行喋喋不休的广播。鼓动飞行员投奔自由世界。睌上听收音机时会时常窜台,冒出来对中共空军弟兄们的广播。这位飞行员曾在父亲所在部队呆过,后调到了别的部队。当他在飞行训练时朝台湾方向飞,地面以为他迷航了,呼叫不应答头也不回反而加速,等发现情况不对时,几分钟时间就飞过去了,事态已无法挽回。他背判了军队,投奔了敌对方。父亲生前提起此事时,仰天长叹。感叹他不应该走这条路,说他如果在我这,他是不会飞走的,我是不会让他跑的。而我心里在想,幸好没在你这,手底下飞行员跑台湾了,当政委的首当其冲,肯定是要倒大霉。这思想工作是怎么做的。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一点小事。和领导闹别扭,气愤不平一堵气老婆孩子也不要了,投了敌。造成了极恶劣的政治影响。老父亲对他比较了解,这人飞行技术很高,级别也高是大队长级。就是心眼有点小,爱钻牛角尖,没有人开导自己钻进去拨不出来。军队的思政工作尤其是空军一线飞行员,管卡压罚这些生硬的方式是最忌讳的。管不住头脑和思想,飞行的方向就要发生偏航。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到复员转业的时候部队总要乱上一阵。农村兵一般不愿意复员回家,但也清楚不回不行,提不了干只能复员。每年当名单下来后,确定复员的一部分兵开始闹腾,喝酒发酒疯,摔东西砸门窗,甚至有的跑到场站领导家闹,平时有气的借机大骂一顿,出出气。反正明天就脱军装滚蛋回家了谁也管不了。一天晚上,父亲出门没在家。家门口来人声噪杂来了一大群即将复员的兵,领头的在敲门。母亲从窗帘缝向外瞧门口站着一群人,她头皮发炸心惊胆战,心想坏事了这是临走来找老父亲算帐的。父亲眼里不揉沙子有时批人非常严厉。她很紧张,死活不肯开门。但门口敲门声持续了很久,人群一直不走。无奈母亲硬着头皮开了门,告诉他们父亲开会走了好几天没在家,家里就我们娘俩。领头的几个喝得东倒西歪,话也说不清。但结结巴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总算把意思表达清楚了。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来告别,走之前来看一下老政委,希望老政委多保重。以后恐怕就很难再见面了。我很奇怪,父亲批得再狠但他们竞然和父亲不记仇。复员兵回家乡后有的会来信,向父亲叙述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有的家庭困难,有的会向父亲借钱。父亲每逢这种情况总是一一复信,并从工资里拿出钱按地址汇过去。母亲总是在苦笑,在部队你管,复员回家了你也管?你管得过来吗?父亲是他们的政委也是他们的兄长,这种心无隔阂,亲如兄弟的官兵关系,干群关系打仗时就是凝聚力,号召力和战斗力。士为知己者死。打仗时你的士兵会为你赴死,他决不会从背后向你打黑枪。
老父亲生前说过,上战场子弹从胸前打进来是英雄,从背后打进来是狗熊。被从自己人手里射出的子弹打中了,算什么?简单粗暴的管理方法和思维在和平年代,在地方企业看不出来后果,但在战时,可能就会哗变,会反水,要造反。共产党也出叛徒,解放军也不是铁板一块。空军叛逃这种事在抗美援朝,国土防空期间艰苦时期没听说过,但在70年代末,环境己稳定,军队条件大为改善的情况下却时有发生,不能不令人深思。思想政工方面的确出了问题。随着信息公开,网络普及才知道还有开轰炸机跑的,海军有开鱼雷艇跑的。有自个把160舰凿沉的。因为计划生育老婆被打掉孩子,丈夫在北京街头拿冲锋枪扫射等,军队屡屡出现的恶性事件说明了思想政治工作是军队生命线这一论断没有过时。
人的行为受头脑控制,人的思想影响人的行为。朱德的扁担,率先垂范,身先士卒。官兵一致,爱兵胜爱子,带兵如带子。最大限度的发挥人的主观积极能动性,而不是被动的服从,在战争时期某一关健节点它能起到重要作用。政治挂帅有它一定的道理。这是共产党军队一贯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2011年江西南昌,在南飞公司飞机设计研究所当高工的大舅从家里拿出了一条扁担给我看,感慨地说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这么多年了,大舅依然很好的把它保存着。60年代后期,取消军衔制,在空军独立二团当副政委的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和布鞋,挑着扁担和俩筐,去南昌看望大舅。我难以想像他把扁担和箩筐放在桌子旁和大舅讨教飞机设计时是什么样的情景。毛泽东取消了军衔制是为了让军队的干部消除等级观念,去更方便的参加劳动,为老百姓做事情。共产党军队的战斗力,不在于他的军服有多漂亮笔挺,皮鞋擦得多亮。在于它的思想和觉悟,精神和作风,能力和水平!官不像官,兵不像兵,艰苦朴素是人民军队的本色。
老父亲自1948年在大别山时期就己从事部队政工工作,在桐柏军区下属随北指挥部当副政治指导员,桐柏军区当时的副政委是赵紫阳。1952年调空军后在中南军区空军政治部干部部工作,军区政治部保卫部长是彭由。彭由是父亲在广空政工系统的直接领导。与父亲关系极为密切,对父亲极好。他是父亲的老领导,也是好兄长,好老师。父亲是彭由将军的学生,他对父亲影响很大。母亲当年在兰州铁路局跑车时曾带了一些白兰瓜路过南京时专程去看望这位老领导。60年,彭由由空军上校晋升大校军衔,父亲由大尉晋升少校军衔。彭由37年入党,38年入伍。党龄军龄比父亲早十年。参加过辽沈,平津战役,是我党我军的高级政工干部和保卫干部。60年代中期曾做为国防部援越军事代表团防空专家组副组长,赴越南秘密指挥防空部队对美空军予以重创,和美国人第三次交手。让美空军吃尽了苦头,吃了大哑吧亏。中国军队帮助越南人民军赶跑了美国人,建立了越南人民民主共和国。然而没过多久,恩人便成了仇人,几十年后,当年被赶走的美国人要重返越南,一起来对付中国人,历史总是在哭笑不得的翻来覆去嘲弄人。
彭由后任空十二军政委,广空政治部主任,南京军区空军副政委。父亲当年在空独二团极其固执的抗争,被发配到广空五七干校养猪一事,也许只有彭由心知肚明,能清楚其中缘由。南京军区空军政委是江腾骄。彭由长期担任广空南空政工口主要领导,在党内军内斗争激烈的时期,不为浮云遮忘眼,保持坚强的政治定力和远见卓识,维护了党在军队的绝对领导,保证了南部空军部队的稳定,实属难能可贵和不易。彭由曾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副兵团级离休,08年去世,享年88岁。
我和父亲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只有82年至92年回河北后短短的十年。在这之前只有极少时间偶尔见一次面。他在汕头外砂机场家中,我和母亲弟弟在汕头市区,隔着几十公里。70年代后期交通不便,每逢周六母亲常拉着我抱着弟弟步行很远立在公路边拦军车,看见亮着大灯的卡车便上前使劲招手看看是不是空军的车,盼着能把我们娘三个顺道捎回机场。那白牌红字的是军车,我非常熟悉,甲乙丙丁开头是陆军,赤字打头是海军,我们望眼欲穿等着午字开头的空军军车,然而往往等到天已很黑了半夜很晚了也没有等到一辆,只得沮丧地往回走,下周再踫踫运气。我瞌睡困得迷迷糊糊还得走路,那情景和心情始终无法忘记。
在我记忆中老父亲工作始终非常繁忙紧张,长期在空军前线机场一线部队,24小时精神处在高度戒备和紧张状态,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放松。长期下来会造成植物神经紊乱,落下病根。一旦换了一个宽松的环境,精神松弛下来身体的毛病自然就来了。机场的家在部队营区内有一独立的小院,几间房子配有厨房厕所和洗澡间,门前草坪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很好,这在70年代已是不错的条件了。但在家门口左侧20米就是一座十几米高的人造山,底下是巨大的防空洞,那是打仗时躲避轰炸的掩体。我和同伴常爬上山顶往通风口里扔鞭炮,听里面传来沉闷的炸响声。有时会点着蜡烛几人做伴去里面探险,黑乎乎一片,两侧是一排排巨大的房间,通常蜡烛灭了,几个人哭爹喊娘地摸黑爬出来。家里除了吃饭的碗和母亲陪嫁的俩樟木箱柜,俩皮箱,没有其它家当,所有东西都是配发的。办公桌上一部黑色没有拨号盘的电话,拿起来就直通总机话务员。这部电话刺耳的铃声一响,通常是有空情了。营区围墙外隔条马路即是飞行外场,歼击机每天在紧张的升空起落,对面不远是公海,是领海领空的边缘,不知什么时候哪个国家的飞机跑来了,咱们的飞机得赶紧上去看看。他的精神多年始终处于极度紧张,高度警惕,无法松懈。
82年3月回河北,老父亲临走都沒舍得脱下他那一身军装。在广州火车站照了唯一的一张彩照全家福,他蓝裤子弄湿了洗了没干,不知从哪找了条绿裤子,结果成了穿了身陆军的军装照的彩照。脱下军装的老父亲让我大吃一惊,感觉他瞬间苍老了十岁,我的印像里父亲总是威风凜凛,腰板挺得笔真,走路虎虎生威,红五星红领章十分精神。换了便装,我有点认不出来,感觉不像原来的父亲了。父亲终身带兵,回老家无兵可带,我成了他唯一可带的兵,他把一腔带兵的热情倾泻到我的头上,搞得我叫苦连天,苦不堪言!我的好日子到了头。
我己上初三,父亲要求我坐不能两腿叉开,二郎腿更不能翘。走路不能弯腰,上衣的风纪扣要系好。我感觉勒脖子,不如敞开领口舒服。早上不能睡懒觉,晚上十点必须关灯,敲窗户告诉我到点要息灯。训得我就差在院子里跑操了。家中院子很大,他种了27棵树,弄得院子里像个森林,规定放学我每棵树要浇2盆水,每天54盆水浇下来我已精疲力尽。单位给他订了《人民日报》《河北日报》《邢台日报》和《参考消息》,他又自费订了份《解放军报》。隔三差五夹一捆报纸回家扔给我,要我必须看完。于是从82年到87年他病倒前这5年,5份报纸一天不漏我全部看过,自我感觉能当半个人民日报的评论员。少年时期填鸭式大流量的阅读书报确实使我受益匪浅。每当我和邻居的孩子发生纠纷,父亲总是不问青红皂白是非,亲自领我上别人家登门道歉,批评我。让我感觉十分委屈和屈辱。而他事后却要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很不服气,我无错改啥?没过加哪门子勉?他在单位是个局长,是领导,他认为应严格要求自己的子女,不能让别人感觉受了委屈,而从不顾及我幼小的心灵是否受到创伤。上初中时一天下大雨,他出门我正好顺道坐他的车上学,在丁字路口时他让车停下,叫我下车打伞走过去,司机说拐一下几百米的事,他说不行,我只好冒大雨打伞跑到了学校。父亲认为坐公家车送孩子上学影响很不好。一亲戚要回南和老家,交通不便想让父亲给派辆车帮忙送一下,局里有伏尔加和吉普。父亲没有答应。亲戚给父亲来了封信,把父亲数落了一顿,嫌父亲过于迂腐。亲戚并不清楚,我和母亲回南和老家是坐着老乡拉煤泥的拖拉机往上面铺了块草垫子,一路崩崩的颠了一个多小时回的老家。公车私用,在父亲看来是不正之风,是原则问题。
初回邢台,我用废砖彻了个兔窝养了几只兔子。一日下雨将邻居放旁边的废柴油桶灌满水溢入兔窝,兔子先后死了两只,我拿个大盆给兔子逐个用肥皂水洗澡。老父亲站在一旁稀罕地看着说历史上自古以来没听说过有给兔子洗澡的,认为我在出洋相。他说兔子是吃了沾柴油的杨树叶中毒死的。认为我在白费劲。而我经细致观察,兔子不傻沾柴油的树叶它不吃,它身上沾油难受是舔身上沾柴油的毛中毒死的。和父亲意见不一致。我和父亲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党有时的判断也不一定都对。我豁出去牺牲两只兔子没洗澡做对比。都换吃干净树叶,几日后,我洗过澡的兔子活蹦乱跳健康活着,没洗澡的两只蹬腿咽气了。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老父亲终于承认我是对的,他犯了主观错误。这是我唯一一次理论结合实际取得胜利,实属不易。让我认识到,事物没有绝对的权威,党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老父亲托人让拖拉机厂给做了个兔笼子,一米见方用粗铁丝焊的,还不是用细钢筋棍做的。像个大号鸟笼。厂里两人送兔笼时父亲专门请他们吃了顿饭,临走又拿了30元钱非要交厂里,这是料钱。人家坚持不收,他硬塞给人家,说不收就是让他犯错误,一是一,二是二。我感觉还不如买。家里迁新居时院子较大,敲院门屋里听不见,他买了电铃和电线请单位电工帮忙给接一下,缺根挂线的木杆。父亲跑街口花2元钱扛了一根回来,电工一看说哎呀,单位基建工地这破木杆多得是,我从废料堆拣一根就行了,花钱买干嘛啊。父亲说那不合适,影响不好。老父亲公私分得很清楚,公家的便宜一点不能沾,即便是个旧木杆,这又是个原则问题。
父亲不抽烟不喝酒不参加聚会。有一次几十名各级领导参加聚会,通知邀请他不去。我很不理解,多认识一些人不好吗?各个单位都认识人以后有啥事了好办,关系多了不是坏事啊。父亲不仅不去还上纲上线扣了个帽子,说这是拉帮结派搞山头主义。我说起码有事的时候有个熟人好办事,能照顾一下。他说需要照顾什么?谁有事都得按规矩来,你有关系照顾,那老百姓没关系的呢?公平吗?都不按规矩来要党纪国法干什么?拉拉扯扯,吃吃喝喝,最后就是营私舞弊,结党营私。这是国民党的臭毛病,共产党不能搞这一套。他很反感。母亲说他孤僻。但我感觉父亲说的有道理。中共有国家级领导人,有上万名省部级领导,几十万厅局级,上百万县处级,数百万科级还有数不清手握实权关健岗位的工作人员,这些数量宏大的人群加上亲朋子女,战友同学熟人又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群体,如果他们都能带个好头按组织原则遵章守制办事是巨大的好榜样正能量,反之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亲情感情和私情凌驾于党纪国法原则之上,将给整个社会风气造成极坏影响。80年代中期,中共自上而下进行过一次全面深刻的整党。对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配偶及子女全面摸底排查登记上报,不充许经商。一经发现视为违纪要处理。这说明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共内部高层已敏锐察觉到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领导干部子女及身边人员这一特殊群体如不加以限制,严格约束。会出现以权谋私情况,进而损害党的健康肌体。但随着开放的深入,思想的解放,鼓励下海带头经商搞活经济,这条禁令成了一纸空文,不了了之。相关制度法规建设没跟上发展的速度。以至于在89年全国范围出现声势浩大的反腐败运动,进而发展成暴乱,被国外敌对势力利用险些酿成颜色革命。
出现了特权阶层和腐败现象,犹如猛兽毒蛇被放出了笼,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魔鬼跑了出来。特权和腐败对执政党是个致命的问题,蒋介石早先也是革命者,但他菅不住身边的人群,管不住特权和腐败,最终导致国民党败逃台湾,丢了天下。老父亲那一代人,亲手砸烂葬送的就是他们深恶痛绝的特权阶层腐朽制度,他们决不容忍自己的子女出现不良苗头,在自己身上重蹈国民党的悲剧。毛泽东给他的追随者给中共的各级党员领导干部脑袋上套上了紧箍咒,立下了条条框框,划下了不可逾越的红线不能搞特殊。建国前的老一辈人自觉的不越雷池一步,他们很清楚国民党是怎么样自个把自个搞垮台的。

作者:师卫东

图:兴泰发电锅炉除脱10号除尘器抢修现场左起:张力,张金祥,师卫东。三位中共党员,三名军人后代

86年高中毕业我考入发电厂。培训完后被分到一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地方锅炉检修冲灰班,又脏又苦又累的工种。我有情绪,不太愿意干。父亲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和别人有啥不一样?别人能干你为啥不能干?你穿衣服各方面是不是和大家不一样?要我一切服从组织分配。我莫名其妙,我尽穿老父亲的旧军装哪一点特殊啦?父亲和河北省电力局管人事的副局长李维勋很熟,84年河北省搞了个调研组在内丘临城一带调研太行山区资开发,他俩是省委调研组的组长,在一起工作了多半年。老父亲拎了几个白兰瓜去了趟石家庄,母亲很高兴以为他去找关系去了,结果父亲是想念老战友,跑到石家庄航校和赵德安聊天叙旧去了。回家后母亲气得喊,你有功夫和赵德安闲聊天,就没功夫找找李局长给厂里说说把你儿子工种给调一下。赵德安是航校校长,和父亲是老战友老搭挡,俩人感情颇深。50年代后期在空十八师飞行一大队,赵德安是大队长,父亲是大队政委。在国土防空作战期间他们的部队战绩辉煌,是打得美蒋闻风丧胆的英雄部队。老父亲说赵德安当年在东北航校直到放单飞时还差点被刷下来,他走路稍有点斜,苏联教官要求苛刻,说瞎胡闹找了个俩腿不一般长的来当飞行员,要求退回去。部队百般求情说这是从陆军百里千里挑一选出来的,想办法给保留了下来。父亲笑着说当年赵德安要是叫苏联教官给刷下来,差点就没有了后来打三比零的英雄了。赵的飞行技术相当好,老毛子眼光不行。而父亲是连飞机座舱都没迈进去,第一关体检就不合格给刷下来了,他血压高不能上天飞。学地面指挥干他的老本行搞政工。
李维硕在我们省局当了20多年菅人事的副局长,厂里几任领导均是他调动的,打个招呼调个工种按理说不算难事。但父亲始终没有向任何人为我的事打招呼,他认为那是在败坏共产党的名声!我上班的第一天记忆犹新,父亲早早起来给我下了碗面条打了俩鸡蛋,他看我闷闷不乐在吃饭欲言又止,我俩始终没有说话。他不开口我也知道他想说啥。我从未奢望能沾上父亲点啥光,父亲是农民的儿子,他也没沾他爹的光,一切靠自己。于是在脏苦累的岗位上干了几十年,虽然一路艰辛坎坷,非常辛苦,但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和老婆孩子心里踏实。人的文化,能力和水平有高有低,找准摆正自己的位置靠自己劳动生存足矣。二叔当年从内蒙古部队转业,可分配到北京,来信征求父亲意见,父亲去信说,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要二叔留在内蒙古。二婶后来笑着对我说,你爹这老思想,老正统。当初幸亏没听他的话回北京了,要不现在还在内蒙守边疆呢。母亲和我说过,父亲在我走后说我上班很远,工作很累,家里攒点钱想办法给我买辆嘉陵70的摩托车,然而我工作一年多他就病倒了,这摩托我一直就没见影,但心里终究有些温暖,毕竞老爹还曾想过给我买辆摩托车。
母亲年轻时是兰州铁路局乘务段的团委书记,进京列车的播音员。58年参加工作,曾是铁道部的先进工作者。随军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跟着父亲全国到处调动。一直在下楼梯。在汕头母亲所在的迢声波设备公司是特区首批对外开放企业,效益很好,回邢台后分配到电子仪器厂,企业倒闭工资都发不出来,母亲40多岁自己考了会计师,自谋生路。老父亲眼当看不见,从未向邢台地区各部门领导张口调动一下工作。他认为打招呼,走后门,这是不正之风,循私舞弊,影响非常不好,是违反组织原则绝对不允许的。他对家属子女的管束极其严厉,出格的事一点不能干。
老父亲自从我上初一开始对我要求极其严厉和苛刻。表扬很少常训得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使我十分痛苦感觉精神倍受摧残。自我感觉上辈子投错了胎,这辈子找这爹要倒霉。他恨铁不成钢,总是用他年轻时的标准和眼光来要求我,让我没法理解很难适应,甚至心生怨恨。电影里的政工干部总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通情达理形象很高大的,家里这爹根本不是那回事,外面人都说他脾气很好挺有涵养。回家对自个儿子不是训就是揍。我都怀疑不像亲爹像个后爹。年纪大了以后,对他的一番苦心和训导能够理解和感悟。他总是怕我成为八旗纨绔子弟,成为不学无术,染上一身臭毛病的蠢材。
随着个子长高我己不服气开始顶嘴反抗。通常他坐腾椅上我站着挨训,气急了他会冒出一句话,“我关你禁闭,我枪毙了你!”我俩手一摊,反唇相讥,家里就这几间屋,关哪间吧。枪毙我?我打小就没见过你佩的枪长啥样,你哪来的枪啊?老父亲勃然大怒,低头弯腰脱鞋,我一看这战术动作很熟悉,扭头就跑,还没出屋门后脑勺就给扔过来的布鞋底结结实实砸个正着,身后一声怒吼,滚出去!我摸着后脖子啄磨,心想老爹这么多年了陆军的手艺还没丢,鞋底当手榴弹扔得还挺准。结局是我逃出家门,他把我抓住后再让我滚回家去。初中三年,我感觉生活在军阀统治白色恐怖中,上了高中,开始对我客气点。又开始了洗脑。
老父亲要求我不要驴粪蛋表面光,要生活上低要求,工作上高标准。不要和别人比吃穿,要比学习比工作。这个我能理解。但要求处处拿第一扛红旗就令我勉为其难,很难办到。他一直在用部队的眼光和他年轻时的标准来衡量我,令我十分头疼。他告诉我部队打仗,战场不是运动场比赛有个冠亚军,战场只有第一名,没有第二名。第二名就意味着死亡,不死你就得当俘虏要承受屈辱。做任何事情要有压倒一切的决心和勇气,克服一切困难,去实现即定目标。而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意志不太坚强的人,见困难我想绕着走,总想走条捷径。老父亲认为像我这种呆头笨脑,傻拉叭叽的样上战场肯定叫别人一枪就给打死了,常说像我这岁数,当年他都带兵打仗了。认为我是糊不上墙的稀泥,绳提不起的豆腐。父亲他打仗时升得较快,17岁是排级,进大别山解放战争20岁己是连级,27岁当空军大队政委是营级,30岁已到副团。我认为那是战争年代,打仗死人多,别人都打死了他没死还活着加上部队扩编所以升得快,红军时期十八九岁还有当师长的呢,和平年代无法相提并论。
老父亲叨叨我不能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不要好高骛远,告诉我要夹起尾巴做人。不能哭了半天不知谁死了。令我很不舒服。夹尾巴做人是林虎说的,要求空军打了胜仗不要骄傲。我又没长尾巴让我往哪夹?当时年轻对父亲的这些说教理解不了,但岁数大了,回想起来,感触很深,后悔没弄懂。没真正的听进去。人必须得脚踏实地,低调做人,不能自以为是。谦虚谨慎,有所敬畏,学他人所长,反思己之短。任何时候不能自傲自大,趾高气扬,谦受益,满必招损。不能正确认识自己,必跌跟头。老父亲在针对我的个性和特点在警诫我,而当我真正反省的时候岁数也大了。“哭半天不知谁死了”,是一种工作方法。要求在做任何事情拍板决策前务必搞清楚,不能有丝毫与实际不符和想象的东西,否则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这是一种宝贵的工作经验。细致全面的了解调研实际情况,科学果断的决策,坚定的执行力,事后详细的分析总结和提高。人的认识需要经历的磨砺,需要时间的沉淀。提前大彻大悟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
父亲的学历一直写的是高小。解放前高小算个有文化的知识人。我数着手指头和父亲算帐,说你上了那么多的军校,加起来得五六个,怎么也得填个中专吧。冀南军政干部学校的文凭呢?父亲说早丢了,打仗被子都丢没了谁还保存那张纸。我说东北航校的,中南军政学校的,好像还有个南京高级步校,空军政治学校的毕业证家中还有。父亲说那都是部队的速成班,我参军前就是高小。我很奇怪,一个高小毕业的文化水平你怎么去给飞行员讲道理做思想工作?从部队回河北带回了两大箱父亲的书和笔记,多年后被母亲清理当废纸卖了。我翻阅剩存的一部分书籍,书籍上划满了红蓝铅笔道道,两侧写满了备注眉比,虽然那字十分缭草,形同天书我看不懂,但那份用心和字里行间倾注的心血让我感叹震撼。战争年代,没有条件和时间安稳的学习,都是边打边学。林虎11岁参军,在部队学会的识字,上完抗大上航校,在空军指挥学院时他给学员在讲哲学,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培养出了许多没有学历但军政素质一流的学生。国民党正规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始终没打过共产党自学成材速成班的农民军事指挥人员。
父亲像一头牛,始终不知疲倦。共产党是他的主人,但牛己年老,主人也不再扬鞭,他依然自己往前跑,不肯停下来。他闲不住,50多岁的人了,己退二线,辛苦劳累一生,少管事多养生,搞好身体安享晚年多好。他总认为还有很多事没干完,每天自我加压有干不完的工作,直到有一天轰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全身瘫痪,话都不能说。87年老父亲躺倒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在之后的5年多时间里,每天24小时离不开人,喂饭擦身大小便按摩成了工作,单位专门拔款雇了个人,把母亲也借调过来照顾父亲,已是破例。夜间2小时翻一次身,令人身心疲备。脑干部血栓属于医学难题,始终没有治好。但直到父亲去世,他的身上没有一块褥疮。医生说母亲和我创造了护理史上的奇迹。全身瘫痪这么重的病这么长时间竞然全身干干净净没长一点疮,令人叹服。5年时间里我上班照顾父亲也没把功课丢下,以超分数线40多分的成绩考取了河北职工大学文秘专业。需要全脱产全日制学习几年。但专业与工种不对口,除非辞职上学。家中四处求医积蓄已花光殆尽,老父亲身边也离不开人,我曾打算去勤工俭学,那怕下课后去火车站擦皮鞋也能自己挣来学费和生活费。不给家里添负担,完成大学学业,自己不留遗憾。但工作不能丢,我得挣钱贴补家里。家庭处境决定了我的大学梦即使已实现了,终究还是一场梦。学校的校长和教导处很同情,特批休学一年明年再上。然而第二年也没法上。我只好背着包在保定河北职大的校门口照了一张像,然后抹着眼泪回厂上班回家干活。照片证明我今生曾经努力过,我曾一只脚踏进过大学校口,我想接受高等教育。羊有跪乳,鸦有反哺。生为人子,不能太自私,这个道理我懂。我心里一直有个幻想,老父亲不病倒多好,也许他肯破一次例,打个电话,张一次嘴,能保留我的厂籍,让我能圆了我的大学梦。但人算不如天算,人生不由己。
老父亲一生把党性高于亲情,把原则高于感情。他双手像捧着一件易碎的工艺品一样,始终小心谨慎把共产党的形象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生怕家属子女有半点疏漏造成不良影响,毁了他一生清白,毁了共产党的形象!他的人生轨迹和经历像一条白帛,没有半点污渍,我们不敢往白帛上沾一星半点墨迹。
毛泽东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要求他的追随者和领导干部永远保持艰苦朴素,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终生为人民服务的品格,严以律己,以身作则的作风。反对任何特权思想。在战争年代流血牺牲,革命成功了,国家建立了,政权稳定了。他依然要求不能搞特殊,在思想上行为上不能有丝毫松懈,不能腐化变质,筑自己的安乐窝。要求他的党员干部为全国的老百姓带个好头。革完别人的命,接着革自个的命。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这是违反常伦不合常理,不符人情的。毛泽东的干部只能有任劳任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义务,而不得有丝毫自私自利,贪图享受安逸的思想和权力。这是残忍和残酷的。但他忠实的追随者却无怨无悔,肝脑涂地,赴汤滔火而忠贞不渝地遵循。这种凝聚力是中共的党魂和军魂,是中共及其军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的力量源泉。
毛泽东率先垂范,身体力行,给全党做出了榜样。主席三年自然灾害不吃肉的传说并非虚构,曾看过一篇纪登奎的夫人写的回忆录,当年闻听主席不吃肉非常担心专门和几人前去探望,主席脸色不好,有气无力。她们把主席的裤腿往上拉露出小腿,拿手指头一按一个坑,那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几人摸着主席的腿忍不住失声泪下,边哭边说这是何苦呢?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一点也吃肉啊。再困难,国家这么大,您就是每天吃一头猪也供得起啊。而主席却固执地坚持,他们都不吃肉,我坚决不能吃!我和大家一样!等条件好了我再吃。这个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激励着中国的百姓和军队熬过了困难时期。人民的领袖没有特殊化。人民的领袖之所以能永远活在人民和军队的心中,之所以永远怀念和崇拜他,有其深刻的原因。崇拜这东西,不是那个人想让别人崇拜自己,别人就会崇拜他的。
2000年左右看过一篇报道,照片里毛泽东的两个女儿住在一个普通的单元房里,身后的桌子放个电饭锅,几盘剩菜用砂网罩扣着。记者写道因生活困难,老人至今冬天没有一件纯毛的羊毛杉,穿的是睛纶的。即便如此也没有向国家提一点要求,要一分钱救助。主席已去世多年,孩子已成老人。完全没必要再去摆拍宣传什么。是一个完全真实的窘迫现状。谁爹的地位高没人家爹地位高,谁爹贡献大没人家爹贡献大。这让一些特权阶层挥金如土的后代,让在位的领导干部拍良心看看,想想,情何以堪!
毛泽东的追随者,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和老百姓的关系是亲密和融洽的。像一种强烈的粘合剂把干部和群众紧密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扛枪打下天下的人从未以胜利者和统治者自居。他们始终以谦卑的心态,以仆人的标准来对待人民群众。因为他们很清楚共产党和军队是怎样走过来,是谁支持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夺取了政权,赢得天下。没有老百姓,他们早被国民党掐死在襁褓中了,什么都不是。“视人民为父母,把百姓当爹娘”始终在为人民而服务,是建国前参加革命这批人的信条,也是衡量是不是真正共产党人的标准。
进入21世纪,我在一些报道中曾看到因拆迁引发的激烈冲突,看到有身着警服的人把妇女的头发踏在脚下,看到有百姓跪倒在乡镇干部的办公桌前,桌上插着两面小旗,党旗和国旗,干部坐在椅子上抽烟翘着腿。我心如刀绞,心情沉重。我不知道老父亲如还活着,看到这种场景是什么感受。爱国始终是中国人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如果国家要打仗,政府告诉老百姓要征用你的地和房子做个高炮或导弹阵地,我想不用政府强拆,老百姓自己就动手就把房子扒光拆平了,不会向政府讨价还价。

父亲是47年冬天在大别山和国民党军队打游击时入的党,那是刘邓大军最艰难的一个冬天,没有大别山的人民给他们粮食和棉花,他们会冻死饿死。大别山的老大娘救了父亲,没有老百姓父亲活不下来。在那个恶劣环境下入党,毛泽东没给他封官许愿,共产党没告诉他革命成功了你会升官发财,鸡犬升天。他活过了今天不一定能活过明天。他们拎着脑袋打仗是为了老百姓,目的是要建立一个人民的政权,人民的国家。而不是要在百姓的面前趾高气扬!党旗和国旗是用解放军烈士和共产党前辈的血染红的,后代执政者坐的椅子是用先辈烈士的尸骨叠起来的。中国共产党人和军队始终像对待自己的父母爹娘一样对待人民。老父亲16岁时在大别山向救了他性命的老大娘重重下跪致谢。中共的后代执政者必须端正思想,摆正位置。了解自己从哪里来,清楚自己要到哪里去,明白中共一切的工作目标和目的是为了什么?中国共产党感恩人民,依靠人民,向人民下跪是共产党人的光荣,人民向共产党人下跪,是党的耻辱!中共的后代执政者没有权力和资格把党的先辈和百姓凝成的深厚感情,把共产党人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崇高威望挥霍殆尽!真正的共产党他不是这样的,任何人不能败坏了共产党的名声!
上世纪90年代初,国际共运发生突变。东欧共产党执政社会主义国家纷纷垮台。国外发生苏联解体事件,家里发生了“咬耳朵事件”。老父亲卧床不起已三年,口不能说话,但脑子清楚。他不知道世界上已发生变化,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事情怕影响情绪。有一天我实在憋不住,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了他,我告他说共产党在许多国家已不执政,曾经的社会主义国家开始私有化,而苏联已解体,苏共被宣布垮台,镰刀斧头党旗己从克里姆林宫顶降下,换上了俄国的三色旗。共产党在这些国家彻底完了。
老父亲瞪着双眼吃惊地望着我。我自恃脑袋里装了几本书,自以为已把辨证唯物主义嚼得滚瓜烂熟,在病床前手舞足蹈上蹦下跳唾沫星子乱溅开始分析原因,大谈美国的两党执党,认为很科学,中国应该轮流上台有干的有监督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在一个强硬的老共党分子,在一个军队的政委面前夸夸其谈,肆无忌惮而忘乎所以。父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气得浑身直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呼呼声,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觉得我说的没错。慢慢地呼呼声没了。我发现父亲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我从没见过异样刺骨的寒光,这是一种敌视和仇恨的目光,令我不寒而悚,心里发慌,后背发凉。我瞬间明白了,他想杀了我!他不能动弹,他手里要是有枪,我毫不怀疑他会一枪毙了我。我在他眼里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这要是从床上能爬起来已不是挨揍的事是要命的事了。我不能再说了,我犯了忌讳踏入雷区,敢紧闭嘴想溜。父亲的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他想和我说话。他眨眨眼皮示意我过来,我把耳朵凑近还听不清,我不知是计,浑然不知危险把耳朵贴近了父亲的嘴边,在我感觉他呼出的热气贴近嘴唇的瞬间,父亲瞧着送到嘴边的耳朵瞅准机会张嘴死死地咬住不放,喉咙里发出胜利和得意的啍哼声。疼得我吱哇乱叫,也没法跑,越跑咬得越紧。我喊道松口松口,听我解释。父亲依然死不松口,紧紧咬住我耳朵不放。直到听见哀嚎声赶来的母亲进门,父亲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嘴。我捂着被咬得红肿的耳朵惊慌失措。母亲也很惊奇,这躺床上不能动,还长本事了,啥时候学会咬别人耳朵了。当年威风凛凛,铁塔般的汉子如今也能靠这一招收拾我了。第二天,我把电视机,收音机都搬到父亲屋里,证明我没骗他,我没说瞎话。此后的几天里父亲吃饭很少,睁着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他脑子清楚他在沉思。眼角会时不时默默流出两行眼泪,我拿手巾帮他擦去。我知道,这是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痛心酸楚的眼泪。父亲对克里姆林宫顶上降下的那面红星和镰刀斧头旗感情很深,那是列宁十月革命升起来的,国际共产主义的旗帜。它曾是中国学习向往的榜样,它影响了无数中国人。而如今,旗帜降了下来,苏维埃联盟解体了,信仰该向哪去?
此后一段时间里我不再激进开始心平气和地和父亲交流。我说苏共自己把自己搞垮台了,他们己经变质,成了列宁所说的工人阶级中的贵族。他们搞了特权,形成了腐化腐败的特权阶层。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苏联老百姓不要他们了。他们自己打倒了自己,党的干部摇身一变成了私有化的老板,国家公共资源成为私有财产。这都是钻入党内高层的毒虫败了家。而苏联红军在关健时刻摇摆不定,没有给苏共坚定的支持。八一九政变未遂,苏联的国防部长,一位老共产党员在绝望和痛苦挣扎中拨枪自杀了。党风生死悠关,作风坏了党就垮了国就亡了。父亲时而眨眨眼睛,表示赞同认可。时而摇摆脑袋,表示不同意。张嘴啊啊又说不出话来。我年纪小他教育我,我理解不了听不懂。当我长大了,有了独立的思想,想请他解惑答疑,求教我弄不懂的问题时他已经不能说话。我很想听听他的见解,一个干了几十年政委的军队老政工干部,他能回答我的一切疑问。
咬耳朵事件让我终身刻骨铭心。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父亲的孩子,军人的后代,永远不能当叛徒!20岁时我认为美国是世界民主和自由的灯塔,50岁时我已认定美国就是邪恶的帝国,丑陋的帝制,嗜血的资本是引发世界灾难的祸源。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国人的命根子。思想和认识需要时间的沉淀。
05年我带单位人员赴浙江诸暨学习。火车上偶遇一位退役的国民党海军中校,聊了2个多小时。他对大陆军队知之甚少,很好奇。他问我为什么要加入中共,我告诉他中国共产党给了我做为一个中国人的尊严!中国人以前是没有尊严的,为了这份中国人的尊严,入的党。他说大陆国内民族主义在抬头,我说从1840年我们就被人踩着脑袋压在泥坑里,好不容易爬起来了我们不能抬下头吆?他承认韩战使世界从新认识了中国。我告诉了他党,军队和人民三者的关系。他不懂什么叫人民子弟兵,我给他讲了三个时期的故事,红军爬雪山时,几个女红军在一藏区贫苦人家问路,看见女主人抱着孩子没有被子盖,女红军把仅存的一条棉被剪成了两半,留了一半给孩子盖,而她们几个人一路上是拉扯着剩下的半条棉被取暖,红军被藏民称为金珠玛米是菩萨兵。女主人叫她的丈夫去给红军带路,在爬雪山时永远没有回来,女主人一直保存着当年红军留下的半床被子,一直在等着盼着她的丈夫哪一天能回来。老百姓和红军在以心换心。据党史记载,在抗战期间,日寇五一大扫荡,八路军来不及转移的人员藏在冀南村庄老百姓家里,鬼子包围了村子,挨家挨户搜查把人赶到树口集合,年轻男子分在一边,家里人去认领,剩下没人领的是八路军。几个家里藏了人的老大娘上前把八路军战士认做了自己儿子领了回来,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留在了一旁,亲眼看着被日本鬼子活活用刺刀挑死!
这是违反人性,违反人伦的举动,然而他是真实的历史事件。几位老大娘可能就不识字,但她们从祖辈流传下来的戏曲里,从八路军的作风里,知晓民族大义,明白中国人不能做异族的亡国奴。她们是中华民族的伟大母亲!也是共产党军队的伟大母亲!解放战争沂蒙山老区,红嫂用乳汁救伤员的故事人人皆知,解放后迟浩田找了好几次当年负伤时救护他的大嫂,始终没有找到。老区乡亲告诉他别找了,这种事情当年太多了遍地都是,为了咱的队伍能打胜仗,都是应该做的。我告诉台湾这位退役的海军中校,这就是中共的军队和老百姓的感情,这就是人民子弟兵。有了这份感情,中共的军队不打胜仗都难!共产党不成功才怪!而你国民党的飞机当年在广东沿海轰炸,为了保护村民,有7位解放军战士为掩护老百姓牺性,当地百姓在他们牺性的地方盖了座庙,世代供奉。现在这庙还在。他很吃惊他从没听说过这些事情。
2015年,单位组织去了延安和梁家河。延安是中共灵魂的塑造地,中共召开了七大,开始了整风运动。延安的简朴和单纯使人感慨,没有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的人,无法感受到心灵和灵魂上那种强烈的震撼和冲击!讲解员说当年南洋华侨领袖陈嘉庚捐款抗日,在重庆蒋介石摆了一桌山珍海味招待花了八百个大洋。在延安毛泽东摆了几盘自己种的青菜,花了2毛钱买了老乡一只鸡。陈嘉庚吃完后说,中国未来的希望在延安,在共产党。作风使共军迈向胜利,作风使国军走向败亡!
广东解放晚,刚解放没几年时,父亲在广州街头找了个牙科诊所想补牙。他穿着解放军军装。牙科大夫很瞧不起他,嘲笑说补这牙需要金子,你有金子嘛?国军的长官很有钱,你们大军的长官很穷酸啊!父亲哪来的金子,牙没补成。当共产党的干部两手空空,你们嘲笑他是穷光蛋,而当共产党的干部不穷了,开始往口袋里装钱,兜里装满了金子,你们还笑得出来吆?
和尚不是不知道肉很好吃,但始终不吃肉。因为吃肉要杀生,违反了佛教戒律,违背佛学信仰。如果庙里一群和尚晚上吃肉,白天念经,佛祖要疯狂。而善男信女要是知道投入功德箱里的香火钱被和尚们买了排骨,啃了骨头,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建国前参加革命,父辈的那一代人,他们的品格如雪山融化的水,清澈见底。如哈达,纯洁无暇。他们犹如虔诚的佛教徒,基督教徒和苦行僧,在规矩面前,自觉的不越一步。《党章》和《共产党宣言》就是他们的《古兰经》和《圣经》。《国际歌》是他们聆听的佛歌。只不过他们是坚奉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坚定的忠诚和信仰,比教徒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是有信仰,有灵魂的人!
父辈那一代人,他们从炮火连天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走来,刺刀上滴着敌人的血,自己的身上染着牺牲战友的血。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他们的身边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昔日亲如兄弟的战友年轻的面孔会时常在天际边浮现,在睡梦中出现。凝望注视着活下来的人,去完成死去的人未竞的事业和理想!因此,活下来的人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活下来的人,看到了革命成功,有了房子,成了家,有了妻子孩子和后代,国家颁发了奖章。他们已很知足。死去的人,什么都没有。因此活着的人一直在警诫自己为死去的人而活着,要干双份工作,为中共,为老百姓,为这个国家,替死去的战友们尽一份心愿!安逸和享受,腐化和坠落不属于开国军人这一代人!
父亲在一个白雪皑皑,地冻天寒的腊月去世,亨年62岁。我当时正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带领人员抢修菅道。灰水湿透衣服,裤子己冻得僵硬。我从施工现场蹬着自行车拼命往家赶,上了冻的马路结着厚厚的冰雪,一路上摔得一塌糊涂。我心里有预感,明白肯定是来不及了,我依稀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一条足迹,上面滴着鲜红的血,这泣血的足迹一路向前,延伸到灰蒙蒙的天边。
我终究没能和父亲见上最后一面,到家时父亲衣服已穿好。最后的5年多,是他在病床上全瘫痛苦挣扎的五年,也是我和他朝夕相处真正培养起感情的5年。我握着父亲冰凉的手痛哭流涕,“今生有缘为汝子,来世未知相遇否?!”
65年取消军衔制时,军队为父亲发了一身纯毛将校呢的65式军装。老父亲上衣穿了中山装,代表他在地方工作5年,下身穿着空军蓝色的呢军裤,代表他在人民军队服役35年。我穿着他的将校呢绿军装上衣送走了老父亲。父亲身后留下两个儿子,长子卫东,寓意捍卫毛泽东!次子卫红,嘱咐保卫红色江山!在孩子还没睁眼时,脑门上就已被烙上了鲜明的政治立场和信仰!
河北省南部有两大烈士陵园。邯郸的晋冀鲁豫烈士陵园,那里埋葬着抗日时牺牲的八路军参谋长左权。邢台南宫冀南烈士陵园,由二野政委邓小平题词,埋葬着冀南一带八路军129师抗日及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军地县团职以上领导干部的遗骨或骨灰。经中共邢台地委组织部资历核审批准,要求父亲骨灰葬入冀南革命烈士陵园。
我一直要求父亲骨灰依组织要求葬入烈士陵园,对后代是一种激励。而母亲和叔叔却不同意,愿意埋到老家南师农村公墓。母亲多年后吐出缘由,父亲有资格进陵园而母亲没有,怕以后不能埋在一起。父亲建国前后一直在打仗,和美蒋从地上打到天上,没清闲过,回老家仅数次。他们把老父亲骨灰埋在了我爷爷奶奶坟前,父亲生为国尽忠,死守坟尽孝。父亲是农民的儿子,是共产党让他上了军校,是解放军把他从一个逃荒者的后代培养成人民军队的领导干部。他的命当年是老百姓给的。他来自黄土地终将回归黄土地。拿朝廷俸禄,食百姓捐粮。他终生报不完的是党恩和军恩,国恩和民恩!他没享一天福,辛苦劳累了一辈子,走完了他的一生。他给后代留下了一大捧奖章,一摞子立功证书和奖状,一件将校呢的绿军大衣,一双旧皮鞋。两身65式空军军服,鲜红的领章和红五星。父亲清贫而富有。
2019年10月1日。当天安门广场阅兵进行曲奏响的时刻,我把老父亲陆军和空军时期的两张照片立放桌上,像片前整齐摆放着十几枚奖章,对着电视屏幕,奖章里有一枚金灿灿的解放勋章,应该是镀金的,几十年了依然光灿夺目。建国整70年了,我陪父亲看阅兵。孩子在一旁不解的望着我的举动。当战车竖着一百面人民军队的英雄旗帜走来,我毫无怀疑那里面有晋冀鲁豫野战军,有中野二野挺进大别山的一面光辉的旗帜!当铿锵整齐的步伐伴随着装甲集团隆隆驶来,我告诉父亲,这是你当年的陆军!它已脱胎换骨,成为一支强大的地面武装力量,已不惧任何国家的叫板和挑衅!当天空飞来呼啸的机群,我告诉父亲,这是你三十年矢志为之奋斗不息的空军!正在向世界一流空军迈进!
老父亲只知道歼五歼六和歼七,他不知道空军后来还有歼10,歼11,歼15,歼16,和歼20,
犹如八九十年代的人们无法想像现在人人能用上手机和空调,家里能开上汽车。我告诉父亲,运20有他当年572厂的影子,隐身轰已试飞在即。这些机型都是从当年的阎良试飞基地定型的,父亲为建设这支强大的空军倾注了毕生心血!我告诉父亲,这支军队的军装已穿得越来越漂亮,他恐怕都认不出来了,但这支军队的军魂还在,它还是当年那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部队已恢复军号制,贴近实战的演习场上,当年那熟悉的冲锋号被重新吹响!
“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我在电视机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自己感动自己,泪水湿透纸巾。我在感叹幻想,老父亲如果还活着该有多好,今年他也能得到一枚建国70周年纪念章!共和国的成立,有老父亲的一份功劳!
他活着我能推着轮椅带着他去海边看那红彤彤的日出,披满霞光灿烂的晚霞。小时候你在海里教我学游泳,长大了我推轮椅带你去看海!开车带着他去大别山,去阎良,去江西,去两广,去他曾经战斗过地方看看,去广西和他仍健在的老战友见面叙旧。如果条件充许,在保证人家不翻旧帐,不会把他抓起来的情况下,可以带父亲坐飞机到他的死对头台湾那看看,和人家打了一辈子仗,现在两岸开放人员能往来了,到老对手的机场和地盘上瞧瞧。
隔一代人,无法理解感受上一代人的情怀。我和我的下一代说,天安门广场跟随党旗走来的国旗和军旗上,有咱们的祖先和他的战友流下的血,这个国家和江山是祖先和战友们跟着毛泽东扛枪打下来的。军功章和军大衣是传家宝,要一代代传下去!
子孙后代永远不要忘了毛泽东!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祖先是什么样的人!永远支持党军队和国家!
毛泽东为这个政党,为这个国家,为这支军队,为这个民族注入了灵魂!在毛泽东的旗帜下,这支军队和人民创造了令人无法置信的人间奇迹,举世无双且独一无二!
只要毛泽东的旗帜还在飘扬,毛泽东的魂还在,我们就具有克服一切困难,压倒一切敌人,夺取一切胜利的信心和力量!
历史一页页翻过,父辈那一代人的思想不是个体,是一个整体,是那一代人的普遍现象。是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信仰。
父亲像一座高山,是一个榜样,我一直在攀爬,努力在学习,却始终无法逾越!令我仰望而叹息!
父辈的经历和故事,似历史长河翻卷的浪花随流而去,山依然在耸立,水依然在奔腾不息。
消失的是躯体,不灭的是灵魂!
日月斗转星移,信仰永恒不去!
中国共产党人是中国人民优秀的长子!“视人民为父母,把百姓当爹娘!”是中共永恒不变的执政要求和衡量标准!
作者:师卫东
孙海云协助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