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均
为了协助各军和师指挥作战,第20兵团司令部派作战处长杨尚德带领检查指导小组在第67军各师前沿阵地检查工作,主要是检查指导我军修筑防御工事,第67军防御工事修的比较坚固。
1951年9月29日,敌人发动了“秋季攻势”,我父亲王惠跟随首长杨尚德在第67军参加了对美军的战斗。

志愿军第20兵团作战处长杨尚德

志愿军第20兵团警卫员王惠
第20兵团司令员杨成武记述:“第67军一上阵地,我就口授了一道命令,叫作战处长杨尚德通知该军改造地形,加强防御,要使我们工事能承受得住成吨的钢铁”。

志愿军第20兵团司令员杨成武


下面的影视是第20兵团司令员杨成武派兵团作战处长杨尚德到第67军布置任务,加强防御。
1951年10月13日,美军动用4个师,7个工兵营,200多辆坦克,在飞机,大炮的支援下,向我第67军24公里的防线上展开进攻。经过三昼夜的激战,第67军歼敌17000多人,重创美军第7师。第20兵团第67军创造了整个朝鲜战争期间单日歼敌的最高纪录,第20兵团第67军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期间歼敌总数在27个军中排名第一,歼敌总计87847人。第20兵团第68军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期间歼敌总数在27个军中排名第二,歼敌总计74844人。
1951年10月18日,新华社播发了《我军三天歼敌一万七千人》的消息。19日,人民日报头版报道了这一重大胜利:朝鲜中线东部二十余公里狭窄地段上,我军三天歼敌一万七千。21日,《人民日报》发表记者述评:“这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是美国侵略者的不祥征兆”。敌人的致命弱点是兵员有限,只要我们大量的杀伤敌人,就是对其重大的打击。而我军强大的后备军,就是一支悬在敌人头上的正义之剑。

10月16日,敌军转入重点进攻,炮火更加猛烈和集中。进攻我一个连或一个排的阵地,就发射1万至3万的炮弹。我军边打边补充弹药,不断组织反击,昼夜抗击敌人进攻,部队伤亡很大。尤其是10月15日至18日连续4昼夜的犁船洞防御作战,就更为艰苦。美军以三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和坦克的配合下,猛烈进攻我第67军199师。
此时,我父亲王惠和首长杨尚德就在第67军199师。199师师长是李水清,199师在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时是受阅部队,被誉为开国阅兵第一师。

志愿军第67军副军长兼199师师长李水清

左1是第67军199师师长李水清

第67军199师参加开国大典
我军在炮兵的配合下,英勇作战,死守阵地,连续打退敌人的25次进攻,歼灭美军4000余人。在10多天紧张激烈的战斗中,第20兵团作战处长杨尚德在199师昼夜参加值班指挥,首长杨尚德和199师师长李水清昼夜指挥。
我父亲王惠作为警卫员和首长们共同经历了这段难忘的战斗生活,他们被前线指战员们奋不顾身的战斗精神鼓舞着。我志愿军指战员们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坚守着阵地,面对死亡,毫无惧色,我志愿军指战员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祖国,消灭敌人。
为保存战斗力量,避免炮火伤亡,我199师把构筑工事和坑道结合起来。把防炮洞改造成马蹄形小坑道,在里面存放粮食弹药,避免敌人的炮火轰炸,抗击了敌人的大规模进攻,这成为我军的又一宝贵验,杨尚德后来在志愿军司令部“入朝对敌作战战术经验总结”工作中,把坑道战经验汇报给了志愿军副司令员陈赓,被以后的上甘岭战役所采用。

在反击美军发动的秋季攻势的战斗中,我父亲王惠和首长杨尚德有过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
1951年10月19日,为掌握了解一线前沿部队的战斗情况,第20兵团作战处长杨尚德带领我父亲王惠来到第67军199师596团,这里是美军进攻的重点方向。根据兵团和军指挥所的指示,我军从金城川以南阵地暂时撤出,坚决据守金城川以北的阵地。在巨里室北山,我军有一个阵地失去联系,该阵地已决定放弃。但是驻守在那里的我军一个加强营千余名指战员生死未卜,就派通信员去通知驻守北山的我军指战员。通信员没有返回(已经牺牲),北山阵地和我军失去联系。首长杨尚德和199师师长李水清商量后,就和我父亲王惠带着一个排去查看。
不料上阵地一看,战壕坍塌,我方将士近千人所剩无几。到处是敌人和我军指战员的尸体,原来这里发生了惨烈的战斗,一位负伤的副营长见到杨尚德就失声痛哭。
首长杨尚德正要带领战士们撤离,只见山下美军一个机械化旅已将阵地包围。想要撤出阵地已经不可能,敌人大约一个营的兵力正在组织进攻。
首长杨尚德把总共还有60多人的战士布置在几个支撑点上,把成箱的手榴弹和手雷摆放在身边,把机枪和冲锋枪装满子弹。把牺牲的战士扶到战壕边上,依然摆成射击姿势。在望远镜里,看到大约一个多营的兵力正在组织进攻队形。这个腿部和头部负伤的副营长招呼大家注意防炮,话音刚落,敌人的炮火就开始猛烈攻击,阵地上顿时一片火海。5分钟后,敌人炮火停止轰击,1个多营的敌人进攻上来。等到敌人距离我阵地50米远时,首长杨尚德高喊一声“打”。大家连续投出100多颗手榴弹和手雷,手中的各种武器向敌人怒射。敌人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又留下了七八十具尸体。
首长杨尚德清点了一下人数,仅两人牺牲,两人负伤。就和大家一起抢修工事,搬运弹药,准备对付敌人的下一轮进攻。
从上午10点左右登上阵地,一直到下午4点多钟。首长杨尚德带来的一个排和阵地上剩余的同志一起,连续打退敌人炮火支援下的7次猛烈进攻。阵地上,我军仅剩下几名战士。到了下午5点多钟,天已擦黑,首长杨尚德和我父亲王惠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有关资料销毁、埋掉,与阵地上仅剩的几名战士把手雷绑在腰间,准备敌人再次进攻时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时,山下的美军搭起帐篷,燃起篝火,还不时传来口琴吹奏声,敌人天黑了不再组织进攻。
首长杨尚德决定带领剩下的几名战士化装突围,就带领剩下的几名战士从美军尸体上扒下衣服。大家穿上美军服装,拿上美军武器。悄悄下山,躲过了敌人的巡逻兵。从敌人的缝隙中撤了出来,回到了596团团部。
从10月19日以后,敌人的进攻力量明显减弱。敌人主要是依靠炮火对我个别阵地实施毁灭性攻击,其步兵进攻甚微。战至22日,敌人停止了进攻。在这次秋季攻势中,我第67军共击毁敌坦克39辆,击伤8辆,击落飞机14架,歼敌23000多人,我军伤亡10000余人。在这场敌人发动的秋季攻势中,我志愿军狠狠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敌人损失巨大,从9月29日至10月22日敌人发动的秋季攻势,我志愿军共歼敌79000多人。
夏季攻势和秋季攻势,共消灭敌人157000多人。
“联合国军”发动的夏季攻势和秋季攻势均以失败告终。
王亚均参照杨尚德回忆录及相关史料编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