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光:再谈“吴石案”

张东生

前言:

抗战胜利后,中共中央开始布局台湾。1945年9月,中共派遣蔡孝乾(原台共党员)返台成立组织。1946年8月,蔡孝乾返台,于台北市林梁材家中与原台湾共产党党员集会,在会中蔡孝乾说出中共指示要在台湾成立党的组织,于是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台湾省工委)就此成立。台湾省工委成立后,即陆续在新竹、台南、嘉义、高雄等地成立工委与支部。

蔡孝乾(1908—1982),台湾省彰化县花坛乡人,曾用名蔡乾、蔡前、杨明山,1922年毕业于日办彰化公学,1924年至1925年就读于中国共产党创办的上海大学社会科学系,受瞿秋白、任弼时等影响,参加上海台湾青年会,组建旅沪台湾同乡会。1925年12月参与组建上海台湾学生联合会。1926年7月返台宣传革命,组织台湾文化协会左翼并任机关报顾问和撰稿人。1928年参与组建台湾共产党,4月当选为台湾共产党中央委员、常任委员兼宣传鼓动部长。同年8月,为躲避日本当局搜捕,与洪朝宗、潘钦信、谢玉叶秘密潜至福建漳州,在石码中学、龙溪女中任教。

1932年4月林彪率红东路军进占漳州,蔡孝乾经地下党李文堂引荐去江西苏区,由红一军团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安排进入红军政治部,使用化名“蔡乾”开展工作;6月中旬,在汀州受到中共苏区中央局书记周恩来召见,并与老师任弼时重逢。当月蔡孝乾在苏区反帝总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当选总同盟主任,此后又结识了毛泽东胞弟毛泽覃及胡耀邦,并在一起工作。蔡孝乾在中央苏区工作两年多,在列宁师范学校(团校)任过教,主编过《红色战士报》。期间,他接触过不少中共领导,如罗荣桓、周恩来、项英、毛泽民、毛泽东、刘伯承等。

蔡孝乾是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唯一台湾人。这项资历,通常是中共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一项基本条件。长征途中,他与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培养出革命感情,为其担任台湾地下党最高领导打下了基础。

蔡孝乾随叶剑英指挥的中央纵队进行了万里长征,到达陕北。蔡孝乾台湾人的身份引起了中共领导层的注意。抗战期间,蔡到八路军总部工作,1938年任八路军总部敌工部部长,由于精通日语,蔡负责管理日俘和对敌宣传。一次,美国友人史沫特莱在山西八路军总部认识了蔡孝乾,蔡还曾给过她一份八路军政治部致日军官兵的宣言,后来史沫特莱还同蔡等人同住在黄土崖的一个山洞里。史沫特莱发现蔡对抓来的汉奸翻译颇为鄙视,言词态度大义凛然。

1941年10月蔡出席延安东方各民族反法西斯代表大会,12月当选东方各民族反法西斯大联盟常委;1945年4月至6月旁听中共七大。1949年9月30日,蔡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共108名),新中国成立后,蔡被任命为华东军政委员会委员。

蔡孝乾     赵品三

1937年9月25日,平型关战斗后,蔡孝乾在八路军太原办事处与“八办”上校秘书赵品三合影,手里拿着的是缴获的日军防毒面具。赵品三:1925年入党,中央军委秘书厅副秘书长,红军军服的设计者。

一、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成立,蔡孝乾担任书记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台湾光复。中共中央于延安成立“台湾省工作委员会”,指定台籍干部蔡孝乾为负责人。蔡孝乾于1945年9月从延安出发,长途跋涉3个多月,于12月抵达江苏淮安,见到华东局书记张鼎丞、组织部长曾山,以及预定去台的张志忠等人。1946年2月,蔡孝乾率张志忠等人到上海与华东局地下党会合,3月正式成立“台湾省工作委员会”,由蔡孝乾担任书记,1946年4月,张志忠率领首批干部先行搭船前往台湾。7月,蔡孝乾乘船抵达台湾,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蔡任书记,张志忠任委员兼武工部长,陈泽民任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洪幼樵任宣传部长。蔡孝乾化名“老郑”,陈化名“老钱”,洪化名“老刘”,张化名“老吴”,加上华东局派遣来台的福建人林英杰,成为中共在台的“五巨头”。

初期台湾省工委干部有简吉、谢雪红、陈福星、张伯显、廖瑞发、林梁材等,下辖台湾学生工委会、基隆市工委会、台湾省山地工委会、台湾邮电职工工委会、兰阳地区工委会、台北市工委会、北峰地区工委会、高雄工委等组织。至1947年“二二八事变”前夕,台湾省工委发展到70多人。

1948年5月,全台湾正式党员有285人,此时,台湾地下党仍然处于完全秘密状态,发展并不快,但目标不大,受破坏的可能性也较小。 同年5月,蔡赴香港参加了中共华东局主持的“台湾工作会议”,返台后加蔡大了台湾地下党的建设力度。至1949年4月,台湾地下党正式党员增至1300多人,据称可“掌握”民众达5万人。

1949年4月6日“四六学潮”中,台湾省工委的实力充分展现,这时省工委曾向中共中央提出《攻台建议书》:“如果我们的攻台计划,需要考虑季节风势的话,则攻台日期,应以明年四月最为适当。”并设定1950年4月作为岛内响应解放军攻台行动的时间。其实,考虑到当时岛内和大陆的局势,如无变数,台湾省工委的建议也确有一定的可取之处。《攻台建议书》言外之意,如不考虑季节风势,则随时可以攻台。

从1949年5月20日起,台湾宣布全省戒严,进入台湾人员必须持有“入台证”。起初,有百多万人的国民党残军和家属陆续退入台湾,岛内一片混乱,尚有机可乘。到了下半年,台湾岛内开始加强了治安,局面渐趋稳定。无“入台证”进入台湾岛就几无可能了。     

1949年5月20日台湾省戒严一号令

二、“光明报事件”

1949年初到10月,台湾地下党活动频繁。特别是“光明报事件”,引起了台湾警方和蒋介石的注意。

1949年3月26日,台师大和台大学生因交规问题遭警察殴打,群情激愤的学生包围台北市警察局第四分局,提出要局长出面赔礼道歉、处分打人的警察并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次日,两校大学生在台工委组织下,再次举行示威游行并包围台北市警察总局,高呼口号:“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引发蒋介石政府的注意。3月29日,校园举办营火晚会,高唱歌曲,消息传到台湾省政府主席陈诚耳中,陈诚断定此事决非偶然,一定有中共地下党在幕后策划,遂决定镇压学生运动,4月6日军警包围了台湾大学与台湾师范大学,引发学生反抗,100多名学生遭军警逮捕入狱,其中7名学生被枪决。这就是“四六学潮”。

“四六学潮”鼓动的反蒋浪潮,让台湾地下党有些得意。学潮事件三个月后,有人在台北台湾大学里散发地下党的机关刊物《光明报》(该报是基隆工委的所属刊物),特务人员将一份《光明报》呈给台湾省主席兼警备司令陈诚。

1949年4月27日光明报号外

得知此事,蒋介石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在阳明山官邸召开会议,当面痛斥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内政部调查局局长季源溥、台湾省保安副司令彭孟缉。尤其是彭孟缉被骂得最凶,他稍早之前曾当面报告蒋介石,台湾的地下党根本不成气候。当时,南京、上海已丢去,东南半壁也行将落入共军之手,蒋介石满脸怒容,训令克日查出“反动报纸”到底是哪里来的。阳明山紧急会议后三天,警察局抓到持有《光明报》的四个台大学生,当中一个叫戴传李的台大学生供称,报纸是他妹妹戴芷芳拿给他的,而把报纸交给戴芷芳的,是基隆中学校长钟浩东。

1949年8月14日清晨三点半钟,保密局派出三个行动小组进入基隆中学校长寓所,逮捕了钟浩东,同时搜出了印制《光明报》的印报器材,及大量共产党宣传资料。钟浩东历经了三天三夜连番讯问,在讯问过程中,钟浩东显得很顽强,但是,一条重要线索,把《光明报》串连上升到更高层级的地下党高干。当时钟浩东显然已经被日以继夜的讯问整得濒临崩溃边缘,他忽然反问特务谷正文:“老郑怎么样?”但是,钟浩东死都不肯说“老郑”是谁,然而,保密局特务心里明白,“老郑”肯定是地下党派在台湾的头面人物。这是保密局特务第一次听见“老郑”这个名字,特务根据先前散发《光明报》的台大学戴传李作的供诉,得知钟浩东是基隆市工作委员会书记,那么如今可以合理推论,钟浩东口中的“老郑”,应该是比钟浩东层级更高的人,极有可能是台湾地下党的最高层负责干部。

钟浩东夫妇被捕之后,保密局陆续又抓捕了四十四个地下党,钟浩东、蒋碧玉及部属罗卓才、张奕明等七人被枪决。特务从钟浩东嘴里问不出“老郑”的底细,这时,地下党高雄市工委负责工运的李汾,在参加完秘密会议后,被保密局特务抓个正着。讯问过程中,特务告诉李汾,地下党基隆工委已经瓦解,台湾地下党很快也要面临同样的命运,李汾说:“或许在你们破坏台湾地下党之前,台湾就已经解放了!”特务使出威吓手段:“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你可能活不过下个月!”

谷正文(郭同震)

负责全案的保密局上校侦防组长谷正文(原名郭同震,中共叛徒),做特务很有一手,他认为李汾心理上已经屈服,所以,他释放了李汾,意在放长线。过了一个多月,1949年10月中旬,李汾突然回到保密局高雄站,“自首”意图明显。谷正文连忙赶到高雄。李汾告诉谷正文,他的上级和他约好,10月31日,在高雄市农会前碰面。于是,中共台湾省工委副书记、高雄市工委书记陈泽民(“老钱”)、委员朱子慧在同一天被捕。保密局在陈泽民随身的笔记簿里,又发现了“老郑”两字。陈泽民不愿意供出“老郑”是何许人,只说他见过“老郑”几面。讯问到最后阶段,陈泽民终究熬不住刑讯的疼痛,被迫说出了“老郑”落脚处的地址。

1950年1月29日,“老郑”在住处被抓,当时,抓他的谷正文并不知“老郑”就是台湾省工作委员会书记、中共台湾地下党的最高负责人蔡孝乾。蔡在陪同“保密局”情治人员追捕其他“匪徒”时脱逃。1950年4月25日中共台湾省工委“山地工作委员会书记”简吉在台北被捕,蔡孝乾随后在嘉义竹琦再次被抓。

令人费解的是,前后几个月时间,连续多名台湾地下党高层领导被捕,似乎并未引起地下党的注意。1949年12月底,台工委还发出了题为“怎样配合解放军作战”的指示,并提出了六项配合解放军作战的具体任务。他们认为,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和我军里应外合,台岛就能回到人民手中。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郑”出事了。1950年1月29日,几个月没有去落脚处的“老郑”突然出现在台北住处。

三、蔡孝乾叛变、台湾地下党组织遭受灭顶之灾 

1950年1月29日蔡孝乾被国民党保密局抓获后“逃走”,4月蔡再次被捕叛变,供出中共台湾省工委组织情况和全部领导成员,导致中共台湾地下组织遭受灭顶之灾,四百多名干部被捕,大部分被处决。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4名领导人均被逮捕,1950年5月14日台湾《中央日报》刊出了蔡孝乾、陈泽明、洪幼樵、张志忠《联名告全省中共党员书》,称愿以台湾省工委的资格对全省中共党员进一忠告,希望大家立刻“自首”。这份声明对于台湾的地下党员确是一个致命打击,很多人感到震惊迷茫,且真假难辨。

同时,随国民党进入台湾继续潜伏的许多地下党暴露和牺牲。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吴石案”,即指: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被捕一案。

蔡孝乾

蔡孝乾叛变后加入国民党,任台湾当局“国防部”保密局设计委员会委员;1956年又任职于“国防部情报局匪情研究室”,后升任该室少将副主任兼“司法行政部调查局副局长”。蔡和另外叛变的陈泽民、洪幼樵等人长期被严加警卫,深居简出。

关于“吴石案”的原因,一般均认为与蔡孝乾叛变、朱枫被捕(朱湛之)有关。1949年11月25日,中共华东局女情报员朱枫从香港乘船,27日抵达台湾基隆,在赴台期间,与蔡孝乾接上头,随后与吴石联系并秘密会晤多次。根据陈泽民口供,国民党保密局在1950年1月29日逮捕蔡孝乾后,蔡供出吴石提供重要国防情报给中共,交待了朱枫(又称陈太太)的联系电话。在敌特威逼下蔡孝乾打通了朱枫的联系电话,电话那头称“陈太太”两天前乘空军的飞机到定海了(有说是乘船)。

此前,蔡孝乾得知“台工委”副书记陈泽民被捕,随即隐蔽起来,并在1月22日留密信给“陈太太”,要其火速撤离,越快越好。朱枫特地去吴公馆将此事告之了吴石(大舅),并说“她和“大舅”、分店老板“老郑”都是单线联系,绝对安全”,且“老郑绝对可靠,即便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也不至于影响大局。”但从实际情况看,朱枫一人和两人有横向联系,应该不是单线联系了。

由于中共情报人员联络方法出现横向交叉的漏洞,国民党保密局寻迹追踪,终于发现蔡孝乾、朱枫、吴石之间的相互联系。1950年2月18日朱枫被国民党军警从舟山定海抓回台湾。1950年3月1日,台湾当局下令以“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的罪名逮捕吴石。

另外,笔者近来研究发现,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1962年,原国民党第121军中将军长、蒋介石亲信李以劻曾撰“蒋介石下野后在福州召开军事会议前后”一文,文中李以劻明确写道:“吴石有通共嫌疑,为福建特务头子王调勋告发”。时间应该是在1949年6月蒋介石召开“福州军事会议”之前,当时吴石任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王调勋任保密局福建站站长。

“福州军事会议”召开时间是1949年6月21日上午9时30分到下午2时30分,地点在福州市南郊机场办公大楼,参加的人员有福州绥靖公署主任兼褔建省主席朱绍良、东南前进指挥所主任(前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吴石、及独立第50师师长李以劻等副师长以上80余人。

李以劻:又名力国,广东电白人。蒋介石总统府参军兼华东战地视察官,国防部高参兼粤桂南区总指挥部参谋长。1948年初蒋介石特派李以劻由南京到福州任独立第50师师长(全美械师)、第5军副军长、第121军中将军长,1949年8月在福州战役中投诚,但不久便进了俘虏营,在功德林改造10年后于1960年被特赦,到全国政协做文史专员。1980年,李以劻投诚的事实被查证,上级把他的特赦令收回,给他换了一张投诚将领的证明书。之后,李以劻先后担任第6届、第7届全国政协委员,为祖国的和平统一作出了贡献。

李以劻

在“福州军事会议”会后 ,蒋介石召集将领个别谈话,召见的有朱绍良、汤恩伯、李延年、李以劻等9人,但没有吴石。李以劻是最后召见的,谈话时间最长。蒋介石向李以劻核实有关福建朱绍良、吴石的内部情报,特别问李:“福州绥署副主任吴石,由国防部史料局长调回福建以来,据报有厌战论调,并曾多次向人说,国民党不亡,是无天理。你听他讲过这些话吗?他在陆军大学任教时,你在陆大肄业,听过他的课吗?你可以谈谈他的情况。”李以劻回答:“在陆大时,吴调柳州四战区参谋长,没有听过他的课。 1947年在国防部工作见过几次面,1949年5月底吴来福州,邀请我到温泉路家中吃饭时说过,从三年国共战争来看,今日之国民党无可战之将,也无可战之兵,他这个绥署副主任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样也是饭桶。从战略战术诸方面来说,一线之望可以持久者是守岛屿。因共方无战船,不能水战,等等。”蒋随即记下。

王调勋:中共叛徒、国民党保密局福建站站长。王调勋是保密局元老、上海警察局长、厦门警备司令部中将司令毛森的老部下。1949年8月12日下午 ,人民解放军福州战役的外围战斗已经打响,毛森由厦门乘飞机前往福州,住在塔巷38号王调勋家中。第二天早上,王调勋以欢迎毛森的名义.通知在福州的特务骨干到他家开会。毛森当日签发委任令,王调勋被任命为东南人民反共救国军闽北纵队司令。

1949年8月14日,吴石突接台湾林蔚(原蒋介石侍从室主任、国民党代参谋总长、东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二级上将)奉蒋介石手谕发来的急电,命令其即日携眷赴台。接电后,吴石与单线联系的中共地下党吴仲禧(国防部中将部员)见了最后一面,吴仲禧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他告诉我福建绥靖公署使命已经结束,他已被调任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要到台湾去任职。我曾请他考虑,到台湾去是否有把握,如果不去,也可以就此留下转赴解放区。他坚决表示,自己的决心已经下得太晚了,为人民做的事太少了。现在既然还有机会,个人风险算不了什么。”吴石对于自己是否暴露,并不清楚,但可能已有预感。8月16日吴乘飞机去台,8月17日福州解放。

在1949年10月初,吴石曾到香港与中共上海局香港联络站负责人、中共华东局对台工委驻香港负责人万景光(中央统战部工商处长)接头,商定了今后的联络方法。

据载,此前吴石、蔡孝乾与中共香港站的联系是两条单线,即由聂曦与吴石联系,刘青石(刘英昌,台湾八堵人,中共台湾地下党交通员,1954年被捕,后脱逃返回大陆)与蔡孝乾联系,双方无交叉。但后来却成了朱枫和蔡孝乾、吴石直接联系,形成了两条横向关系,这种安排风险极大,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

蒋介石调吴石去台的手谕和急电绝非偶然,不去台就坐实了吴的“中共卧底”身份,去台则合蒋意。问题在于后者,对于吴石原任的国防部史政局长(原称史料局长),国防部参谋次长比国防部次长更有实权,是一要职,可以接触大量的一手军事情报,并可直接参与军队的调动和部署。蒋介石明知吴石有共党嫌疑,为什么这么做?其目的令人生疑。

1950年6月10日,国民党台湾当局以“从事间谍活动”罪名判处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四人死刑。

后记:

1950年6月24日上海市人民政府正式追认朱枫为革命烈士,并颁发《革命烈士家属光荣证明书》。

1952年7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签署颁发了0009号《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家属光荣纪念证》,授予陈宝仓革命烈士称号。1953年9月陈宝仓骨灰葬入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  

1973年10月,为了表彰吴石将军为祖国统一大业做出的特殊贡献,经国家和河南省政府批准,吴石将军被追认为革命烈士。聂曦作为同案人员被一并追认为革命烈士。

1950年6月10日“吴石案”牺牲之中共四烈士临刑前
前左一至左三:吴石、朱枫、陈宝仓,右一聂曦。

               

2013年,北京西山建起了“无名英雄广场”,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四位烈士的汉白玉雕像矗立其中,广场墙上还刻有846位烈士的名字。广场上的铭文写着:“黑暗里,你坚定地守望心中的太阳;长夜里,你默默地催生黎明的曙光。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北京西山“无名英雄广场”

2013年解放军总政治部联络部修建“无名英雄广场”铭文

2025年10月6日(中秋节)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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