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转非
2025年11月19日,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第六军团长征出发90周年纪念日。
亲历长征的那一代人已经远去,他们的足迹铭刻在历史中。
01
1934年10月,红六军团作为长征先遣队,从湘赣苏区来到湘鄂川黔苏区,与红二军团共同发起湘西攻势,有效分流了追击中央红军长征的国民党军,并为遵义会议的召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详见:红二、六军团与遵义会议)
中央红军渡江北上后,二、六军团成为长江南岸唯一的主力红军。
1935年10月10日,蒋介石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宜昌行辕正式成立,指挥国民党军35个师130余团,以10倍以上兵力全力围剿二、六军团。[1]
国民党军在湘鄂川黔苏区的北、西、南三面构筑碉堡封锁线,东面大军筑碉前进,步步为营,逐步缩小包围圈。
1935年11月19日,二、六军团从湖南桑植刘家坪一带出发,开始突围。
02
二、六军团首选到贵州东部的石阡、镇远、黄平地区,开辟石镇黄苏区。
抵达石阡一带后,国民党军迅速赶到,二、六军团转移至贵州西部的黔西、大定(今大方)、毕节一带,开辟黔大毕苏区。
此地依然难以立足,二、六军团继而经乌蒙山,抵达黔西南的盘江地区,准备在黔滇边界开辟苏区。
这时,红军总部发来电报,希望二、六军团北上,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随后,二、六军团北渡金沙江,在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同时成立红二方面军,继续北上。
10月22日,红二方面军在甘肃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一部会师。
从桑植出发后,二、六军团途经沅江、乌江、金沙江,爬雪山、过草地,行至将台堡,历时一年,行程两万零五十里。
03
长征期间,国民党军追击二、六军团的兵力,比追击中央红军还多。
来看一下。
敌军兵力:
中央红军长征进入湖南后,追击的国民党追剿军第一兵团,有7个师45个团。[2]转战黔滇期间,国民党军“剿匪军”第二路军有4个纵队约52个团。[3]
二、六军团从桑植突围转战湖南时,国民党军集中5个纵队共12个师又1个旅62个团,分路追击。[4]进入黔滇后,国民党军调集6个纵队61个团,对二、六军团进行围追堵截。[5]
敌军战力:
在云贵追击中央红军的4个纵队,为国民党军中央军系两个纵队(周浑元、吴奇伟纵队),和滇军孙渡纵队、黔军王家烈纵队。
在云贵追击二、六军团的6个纵队,为国民党中央军系4个纵队(樊崧甫、万耀煌、郭汝栋、郝梦龄纵队),和滇军孙渡纵队、湘军李觉纵队。
黔军号称双枪军:一支步枪,一支烟枪,战斗力极弱。
湘军则甚为强悍。中央红军过湘江时,李觉纵队这几个师在脚山铺与红一军团恶战,曾端着刺刀冲到军团指挥所门前,极其危险。[6]
如今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就建在脚山铺战斗旧址。
战略态势:
中央红军转战云贵时,乌江以东有二、六军团策应,长江以北有四方面军牵制,敌军既要追击,又要防止红军会合,两头分兵。
二、六军团转战云贵则是孤军行动,敌军可以全力追堵,无须旁顾。
红军实力:
中央红军转战云贵,有4个军团(一、三、五、九军团),3万余人,兵力多过二、六军团。
以较少兵力,面对更多敌军,敌我对比悬殊,且无友军策应,如果没有灵活机断的指挥和能征善战的部队,二、六军团要从敌军追堵中全身而出,不可想象。
长征结束后,毛泽东称赞道:
“二、六军团在乌蒙山打转转,不要说敌人,连我们也被你们转昏了头。硬是转出来了嘛!出贵州、过乌江,我们一方面军付出了大代价,二、六军团讨了巧,就没有吃亏。”[7]
“乌蒙山打转转”,指二、六军团与国民党军6个纵队,在乌蒙山区回旋作战,辗转腾挪,避实击虚,四出云南,成功突围。
我军战史称为“乌蒙山回旋战”。
04
毛泽东还说:
“你们一万人,走过来还是一万人,没有蚀本,是个了不起的奇迹,是一个大经验,要总结,要大家学习。”[8]
“了不起的奇迹”是极高评价。要知道,红军长征战斗频繁,长途跋涉伤病疲劳,大量减员是常态。
以中央红军一、三军团为例,1934年10月两军团长征出发时共37000余人,[9]1935年9月,一、三军团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第一、第二纵队,11月两纵队合编为红一军团,仅剩3328人,[10]兵力不足出发时10%。
换言之,减员高达九成。
相比之下,二、六军团出发时约1万7千人,经过两万余里长征,仍有1万余人,约为出发时60%+。
即仍有半数以上兵力,减员不到四成。
二、六军团长征能保存相当实力,并非战斗少损失小,而是沿途积极扩红,不断补充部队的结果。
实际上,长征中二、六军团战斗频繁,“在湘、黔、滇行动中,进行了无数次的战斗(前卫部队几乎无日不进行战斗)”,[11]伤亡严重。
05
罗列一下主要战斗:
1935年11月27日,湖南溆浦与敌作战,二军团第5师13团团长刘汉卿牺牲。
12月3日,湖南溆浦与敌作战,二军团第6师17团团长范春生牺牲。
12月22日,湖南遂宁瓦屋塘战斗,部队伤亡近400。二军团第5师13团团长曾庆云牺牲,师长贺炳炎负重伤,右臂截肢。
1936年1月5日,湖南芷江便水战斗,部队伤亡千余人。二军团第4师参谋长金承忠、11团团长覃耀楚、六军团第17师50团团长邓瑞金牺牲。
2月10日,贵州打鼓新场战斗,六军团第17师师长吴正卿牺牲。
3月12日,乌蒙山得章坝(今哲庄坝)战斗,二军团伤亡400余人,第6师18团政委余秋里负重伤,后左臂截肢。
3月23日,云南宣威虎头山战斗,二军团第4师11团政委黄文榜、12团团长钟子挺、六军团第17师50团政委段兴寿等300余人牺牲。
4月8日,云南普渡河战斗,二军团第4师政治部主任肖令彬牺牲。
4月9日,云南六甲阻击战,二军团伤亡数百人,第6师18团政委、团参谋长负伤,3位营长伤1亡1,9位连长伤亡8人,2连打得只剩8个人。
长征途中,第6师18团换了4任政委:2人重伤,2人牺牲,战斗残酷可见一斑。
4月28日,二、六军团全部渡过金沙江。
06
二、六军团长征,全程可分为三段:
从桑植到金沙江(1935年11月至1936年4月)、从金沙江到哈达铺(1936年5月至8月)、从哈达铺到将台堡(1936年9月到10月)。
从金沙江到哈达铺,主要通过雪山草地。
渡过金沙江后,二、六军团翻越第一座雪山,到达云南中甸。
几天后,为方便就粮,二、六军团兵分两路,向甘孜进军。
6月3日,六军团在四川理塘县雄坝与四方面军红32军会师。[12]22日,到达甘孜县普玉隆。
由于路途较远,二军团于6月30日在甘孜县绒坝岔与四方面军红30军会师。
这期间,二、六军团翻越多座大雪山,其中二军团翻越的巴塘县藏巴拉雪山,垭口海拔4903米,为红军长征翻越的最高雪山垭口。
二、六军团在中甸时有16000余人,到甘孜后为14500余人,过雪山期间减员1500余人。[13]
07
截至1936年6月,二军团累计减员9510人,与桑植出发时9526人几乎相当。[14]
未见到六军团统计数据。不过二、六军团共同行动,有理由相信减员情况大致相同。
也就是说,长征7个月,减员人数足以再建整个二、六军团。
减员统计中,战斗伤亡约占30%(牺牲约10%,负伤约20%),非战斗减员约占70%。
数量最大的是掉队落伍,约占减员总数45%。
如乌蒙山回旋战,部队在崎岖山路持续急行军,导致落伍者激增。
关向应日记写道:
3月11日,“本日路极难走,落伍者甚多。”
3月12日,“五师在行进间倒毙者七八名。”
3月13日,“本日战士极疲惫,落伍人、枪甚多。”
乌蒙山回旋战期间,二、六军团减员高达3000余人。
除了掉队落伍,脱队者约占减员总数20%(逃亡、下落不明者19%,叛敌1%)。[15]
这也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历经磨难仍坚守初心不动摇。
陕甘支队(中央红军一、三军团及军委纵队改编)抵达陕北前夕,彭德怀曾电告毛泽东:“二、三纵队近日逃亡严重。”[16]
长征,不仅是生理极限的严酷挑战,也是意志信仰的人生大考。
08
1936年7月5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在甘孜正式成立。
红二方面军这个番号,早在1933年已开始出现。
1933年5月17日,中革军委发布通令:
“红军总司令朱德、总政治委员周恩来分别兼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政治委员”,同时规定“第二、第四方面军和中央苏区的其他军区、湘赣军区、湘鄂赣军区、闽浙赣军区等,由中革军委直接指挥。”[17]
此后,1934年2月25日四方面军刊物《川陕苏区通信》、同月日本外务省情报部《1933年中国共产党史》、1935年10月20日四方面军《天芦名雅邛大战役计划》、1936年5月中央与四方面军往来电报等,都多次提到红二方面军。
红二方面军成立后,军团改称军,二军团称2军,六军团称6军。(为便于阅读,以下仍称军团)
此时二、六军团共14500人,其中六军团5300人。[18]
为减少层级方便指挥,六军团首长此前曾提议,六军团取消师部,部队缩编为4个团。[19]
后为壮大声势,二方面军成立后六军团编为4个师,即16、17、18师和模范师,取消团部,由师直辖营。
同时,将红32军(原中央红军第九军团)编入二方面军。
九军团长征出发时有10238人,[20]编入二方面军时仅1300余人。[21],减员高达九成。
09
红二方面军成立后,在四方面军左纵队之后跟进,开始过草地。
草地位于川西北高原,海拔多在3500米以上,草地雪山垭口在4000到4500米之间。
草地天气多变,高寒缺氧、气温骤变、雨雪冰雹交加,二、六军团刚从南方转战而来,单衣草鞋、饥寒交迫、极度疲劳,不少体弱伤病者,未能走出草地。
如二军团第6师,翻越一座草地雪山时,突遭彻夜暴雨大雪,无法下山,全师“174位同志连病带冻而死。”[22]
过草地最大的困难是缺粮。
一、三军团过草地用了7天。张闻天夫人刘英回忆:
“进了草地,茫茫一片,看不到一点人烟。开头有吃的东西,还好一点,后来没有吃的了,野菜几乎被前面过去的战斗部队摘完了,熬汤的盐也没有,人就没有力气了。风一阵,雨一阵,也受不了。”
“好多人支持不住,倒下去,牺牲了。走到第五、六天,每天早晨起来走,周围不断见到同伴的尸体。”
刘英感叹道:
“这七个昼夜是长征中最艰难的日子。到了班佑,我觉得仿佛是从死亡的世界回到了人间。”[23]
由于路途更远,二方面军过草地用了20多天。
从甘孜到包座,只有阿坝可以补给,中途荒无人烟。
甘孜到阿坝是旱草地,二方面军走了17天。阿坝到包座是水草地,走了9天。
由于部队太多,二方面军在甘孜只筹到六、七天口粮。从甘孜到阿坝的17天中,六军团曾连续11天全靠野菜度日。
“从西倾寺起一直到阿坝止,十一天期间,全军没有粮食,全靠吃野菜、牛皮充饥,影响部队,掉队落伍、死亡和逃跑现象严重。”(《王恩茂日记》,1936年7月23日条)
“十七师、模范师因西倾寺出发后,即大部无粮,沿途亦无补充,尽食野菜、皮革、臭尸,致部队极疲困,减员两师达二百人。”(《张子意日记》,1936年7月23日条)
“此次行军因粮困衣单、帐篷少、体力弱等,死亡近三百人。这真是不应有的牺牲,为之一痛!”(《陈伯钧日记》,1936年7月23日条)
六军团是二方面军前梯队,担任后卫的二军团,经常连野菜都吃不上。
关向应写道:
“有些地方,特别在阿坝通[包]座路上有许多地方无野菜,或者很少,被前头部队摘光了。所以最后几天既无粮食又无野菜,真是很难支持下去。”
“特别是后卫部队更困难(如六师),到阿坝后还饿死了十余人,沿途饿死的很不少,死尸的口里是含起草的。”
“沿途死人很多,虽军、师、团的先头都组织了掩埋队,总是未埋完。”[24]
何等悲壮的画面!今人难以想象。
过草地期间,二军团共减员2510人,[25]几乎相当一个师。
青山处处埋忠骨,万里长征几人还?
10
9月1日二方面军指挥部到甘肃陇南哈达铺。
此时三大红军主力已集中甘肃东部,中央制定了协同作战计划:一方面军在北,四方面军居中,二方面军在南,并向东出击,钳制敌军,准备实施“宁夏战役”。
8日,二方面军发起成徽两康战役,占领了成县、徽县、两当、康县。
而张国焘不愿与国民党军正面作战,下令四方面军西撤,使二方面军左翼完全暴露,国民党军迅速从四面围拢过来,企图首先消灭二方面军。
为配合中央敦促张国焘回头,保障一、四方面军会师,二方面军必须坚守陇南吸引敌军,无法像乌蒙山回旋战一样,根据敌情自主决断。
为此,二方面军蒙受了本可避免的巨大损失。贺龙后来回忆说:“张国焘违背中央军委的指示,二方军几乎遭到全军覆没。”[26]
(详见:红二方面军与三军大会师)
9月18日,陇南两当战斗,六军团第17师参谋长李科牺牲。
9月29日,陇南成县阻击战,二军团第6师18团政委周盛宏牺牲,第4师12团政委重伤,部队伤亡400余人。
转移途中,二军团第6师17团千余人,在陇南康县被敌阻断,几乎全部损失。
10月5日,天水娘娘坝战斗,六军团第16师师长张辉牺牲。
10月7日,陇南礼县罗家堡,六军团遇敌侧击,第16师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负重伤,部队伤亡300余人。
师政委晏福生右臂截肢,成为贺炳炎、余秋里之后,二、六军团的第三位独臂将军。
10月10日,一、四方面军在会宁会师之际,二方面军完成牵制任务,正在向渭河以北转移。
10月11日六军团到达甘肃通渭礼辛镇后,部队仅剩3200人,[27]比木黄会师人数还少。
10月14日,二方面军致电中央、军委,告知:
“二方面军经十一个月长征作战,成分换新。”[28]
10月22日,二方面军在甘肃将台铺,与一军团一部会师。
次日,一军团代理军团长左权、政委聂荣臻致电告毛泽东:
“二方面军部队非常疲劳,体力差,病员很多。”[29]
11
会师后,一方面军部队随即归建,二方面军按指定路线孤军北移,敌情并未缓解。
北移途中,二方面军“全天行军纵队两翼和后尾与敌不断接触,敌机狂轰滥炸,随二方面军行动的刘伯承同志被炸伤。”[30]
10月27日,32军在西吉袁村河遭到胡宗南第1师攻击。
29日,二军团第4师前去接替红一方面军防务途中,在海(原)固(原)封锁线被敌军截断,损失400余人。
六军团行至海原红羊坊时遭敌侧击,部队被冲散,损失300余人,第17师政委汤祥丰及三营长李福生叛变投敌。
30日,32军一个营和一个团部,在海原以北的上、下龙池(今龙池湾)遭敌包围,全部损失。
……
关向应后来在《二、六军团长征政治工作报告》中写道:
“部队既得到连续的补充,但现在人数仍比出发前减少了,表示部队战士成分的流动性是很严重的,许多连队除连排干部外,从桑植出发的老战士,不过数人了。”
11月20日,长征出发一年之际,二方面军抵达甘肃环县洪德城。
12月1日,二方面军召开连以上军政干部会议,总结长征工作,任弼时作了《关于二、六军团长征的总结与二方面军发展前途及目前任务》的报告,为二、六军团长征画上句号。
2025年11月19日于北京

1947年10月,贺龙亲自主持绘制的红二方面军长征路线图
- 《国民党军追堵红军长征档案史料选编(中央部分》下册,档案出版社,1987年版。 ↑
- 《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一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 ↑
- 台湾《国民革命战史第四部·反共戡乱》,1982年版。 ↑
- 《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一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 ↑
- 《蒋介石关于“追剿军”战斗序列给龙云电》,1936年2月18日。 ↑
- 《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版。 ↑
- 《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战史》,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 ↑
- 同前。 ↑
- 《野战军人员、武器、弹药、供给统计表》,1934年10月8日。 ↑
- 《红一方面军人员武器统计表》,1935年11月3日。 ↑
- 关向应:《二、六军团长征政治工作报告》,1936年12月19日。 ↑
- 《32军致张国焘、朱德、徐向前电》,1936年6月3日。 ↑
- 《任弼时致中共中央电》,1936年7月6日。 ↑
- 任弼时:《关于二、六军团从湘鄂边到康东北长途远征结果报告大纲》,1936年11月30日。 ↑
- 以上数据根据任弼时《关于二、六军团从湘鄂边到康东北长途远征结果报告大纲》统计计算。 ↑
- 《彭德怀致毛泽东电》,1935年10月13日。 ↑
-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第一卷,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 ↑
- 《任弼时致周恩来张浩毛泽东张闻天博古王稼祥电》,1936年7月6日。 ↑
- 《萧克王震张子意致贺龙任弼时关向应转朱德张国焘电》,1936年6月4日。 ↑
- 《野战军人员、武器、弹药、供给统计表》,1934年10月8日。 ↑
- 《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刘伯承致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电》,1936年9月28日。 ↑
- 《廖汉生回忆录》,八一出版社,1993年版。 ↑
- 刘英:《在历史的激流中》,中共党史出版社,1992年版。 ↑
- 《二、六军团长征政治工作报告》,1936年12月19日。 ↑
- 《关向应日记》,1936年11月4日。 ↑
- 《贺龙在红二方面军战史编写会座谈会谈话》,1961年6月5日。 ↑
- 《关向应日记》,1936年10月。 ↑
- 《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刘伯承致党中央、军委、朱德张国焘电》,1936年10月14日。 ↑
- 《左权聂荣臻致毛泽东电》,1936年10月23日。 ↑
- 《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四)》,解放军出版社,1996年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