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大将华北平原第一捷——纪念抗战胜利八十周年

高小林

陈赓大将

陈赓大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杰出将领,智勇双全、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是一位色彩传奇、个性鲜明军事领导人。曾任我国国防部付部长,解放军代总参谋长,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国家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优秀领导者。新中国国防科技两弹一星、国防教育事业的奠基者。

抗美援朝,陈赓将军任中国人民志愿军代司令员,把美国鬼子打的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援越抗法,任命陈赓将军为中共中央代表,协助越共胡志明主席,指挥作战,完胜法军,将法国侵略者赶出越南。

解放战争,陈赓将军率部队,铁流千里、横扫蒋军如卷席,解放河南,打过长江,解放江西、广州,马不停蹄南线大追击,直捣粤桂云贵,行程八千里、歼敌九十五万,解放大西南。

抗日战争(之初),陈赓将军抗击日寇,战功卓著,神头岭伏击战、设伏响堂铺、急袭长乐村等战大捷,痛击侵犯山西的日寇,闻名全国的抗日战场。

1939年1月初,陈赓旅长遵照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的命令,率三八六旅从鲁西北进入华北平原(冀南)作战。在冀南这片热土,陈赓将军以高超卓越的军事指挥,率八路军痛歼日寇,打出了华北平原第一捷。

1939年1月22日,许世友到任三八六旅付旅长(红四方面军军长),三八六旅又多了一员虎将。陈再道、宋任穷、刘志坚得知老首长老战友陈赓到了威县,都很高兴,給冀南增加了一支能打善战的主力部队。即派宣传队去三八六旅慰问演出,行前宋政委叫来了宣传队副队长高天炎,让他把他记载的四县草图交给陈赓旅长。宋任穷政委坚信:威震山西的八路军陈赓将军在华北平原也能打出新的战绩。高天炎到了三八六旅,将四县草图交给陈赓旅长,陈旅长见高天炎还是个娃娃,夸奖到:“小鬼,干得不错。有什么打算?”“听组织安排。宋政委叫我回去后去桂干生、楚大明新组建的20团做文化干事,教新战士学文化,提高觉悟,英勇作战。”陈旅长说“好、好,谢谢小高同志。”奉军区陈宋首长的指示,冀南军区敌工部情报站南敬之站长多次到三八六旅向陈赓旅长汇报敌占区据点鬼子伪军的部署情况及敌军事动态的各种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1938年12月刘伯承、邓小平等第一二九师主要领导来到冀南地区,决定把我们第三八六旅、第三八五旅、东进纵队等分为五个作战集团,分别结合地方部队分区作战,寻机歼敌。在战术讨论会上,三八六旅作战集团司令陈赓建议:“鬼子仗着他的汽车、机枪和飞机大炮的优势,在平原作战,气焰嚣张,见到八路军就追,受到袭击更是穷追不舍。我们可利用这个特点搞个伏击战。”

1月16日,第一二九师下达了字第三号命令:以第三八六旅新一团、补充团,第三四四旅第六八八团、东纵第三团、先遣支队三大队、程启光支队和吴作起部组成“六旅集团”,由陈赓、王新亭指挥,活动在冀南第三军分区地区(曲周县、邱县一带)。

刘邓首长香城固之战前夜曾住邱县八郎寨

陈赓在抗日前线

1939年1月7日,日军纠集第十师团主力、十四师团、二十七师团、一一四师团各一部,总数达3万人以上,分11路,先后由石家庄、邯郸、邢台、大名、聊城,德州等据点出动,对我冀南抗日根据地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妄图消灭或驱逐我八路军,控制冀南地区。陈赓旅长率三八六旅曾向广平、肥乡、曲周,鸡泽,威县各据点之敌进行过多次袭击,取得了一些战果。这时敌人因没有受到较大的挫折,仍盛气凌人,每次受到我军的袭扰,必派出部队进行追击。陈赓旅长、王新亭政委掌握其这一规律,准备打一次伏击战。

威县城是日军后方补给线的重点,由敌第十师团四十联队之一部驻守。周围之曲周,广宗、清河等县城亦仅有少数敌人。广大乡村与威县以南的邱县、馆陶地区仍在我军掌握之中。于是陈赓旅长选中威县城之敌人作为袭击的对象。就战场的选定问题,陈赓旅长接连几夜都没有睡好觉。自古战事最讲地利。而冀南根据地处于华北平原的南部,再加上当时又是冬季,举目望去,到处是一片光秃秃的原野。哪里是有利地形?我们的兵力如何集结?如何隐蔽?这些都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陈赓旅长看了小高同志的草图、结合南敬之的情报和同志们的汇报,派出部队勘察地形,并组织对平原作战有经验的干部战士召开“诸葛亮会”,献计献策。最后确定设伏击战场在曲周县香城固村西北一带沙滩。这里地处黑龙港流域,是一袋形沙河故道,当地人称转向湖。四周还长满一丛丛红柳棵、野枣树,地形倾斜,洼地西是大沙岗,长约1500米,岗高两三丈。香城固村东北3里处是庄头村,隔沙滩与张家庄村遥遥相对,把地势顷斜的洼地紧紧夹在当中,构成一个自然的钳形防御阵地。陈赓旅长听了韩东山(三八六旅付旅长,红四方面军25师师长,红军会师时是红四方面军第一个迎接毛主席的干部)和周希汉同志(三八六旅作战科长)对该地形的实地勘察汇报后,高兴地说:“这是一个很理想的袋形伏击阵地。我们就在这里让小日本鬼子见阎王!”并组织各团干部秘密地详细看了那里的地形、地貌。大家对这个预伏战场也十分满意。

三八六旅陈赓旅长选中威县作为袭击的对象,在香城固伏击猖狂的日寇。报经驻邱县南辛店乡八郎寨秦德昌家的刘伯承、邓小平首长同意后,立即组织实施。陈赓旅长进行战斗部署:第六八八团团长韦杰率该团第一营在香城固担任正面阻击任务,其主力进至张家庄担任从西向东的侧击任务;杨宏明团长率补充团位于庄头一线,担任从东向西的侧击任务;新一团(团长丁思林、政委陈悦长、付团长魏开方)以一个营位于西孝固,向曲周县城方向警戒,防其增援,团长丁思林率该团主力位于马洛堡地区,担任切断敌人退路的任务;以骑兵连进至香城固以北之第什营、南草厂,向威县之敌侦察、游击,担任诱敌人任务。旅部位于香城固。付旅长许世友随新一团行动,付旅长韩东山随补充团行动。

陈赓和周希汉

许世友

香城固地区的地方政府和广大群众,积极支持八路军。当地自卫队、模范班、青抗先100多人和5名向导,在政府干部的带领下主动要求参战,并准备好30副担架和7户掩护重伤员。

2月8日,新一团和补充团分别袭击曲周和威县城。新一团一个营袭入曲周城南街,毙敌10余人。补充团袭击威县城,激战2小时,击毙东门城楼守敌10余人。

陈旅长命令韦杰的六八八团一部,于2月9日夜袭击了威县城。这支部队首先包围四门,接着,虚张声势,架起云梯攻城。黎明前,迅速向城南撤去。

2月10日上午,担任诱敌的骑兵连一部,于威县城南一带飞马扬鞭,左右奔驰,故意暴露给敌人。敌发现后,驻威县日军第十师团四十联队补充大队一部和安田步兵加强中队,由补充大队大队长率领,分乘9辆汽车拖着一门山炮,两门步兵炮,架起重机枪,快速向南追击,直补骑兵连。骑兵连且战且退,诱敌步步深入,和自行车队一起突然集中火力阻击敌人,击毙敌翻译官和向导,将日军补充大队大队长击伤。当日军还击时,我骑兵连和自行车队故意摆出混乱的队形,往香城固方向旋即撤离。敌人气急败坏,急于报复,紧追不舍。骄横的日军哪里想得到这是陈赓旅长的诱敌之计!他们紧跟在骑兵连后边。当骑兵连行至耿家庄时,迅速隐蔽起来。日军一见失去了追击目标,暴跳如雷,东寻西找。这时,骑兵连于香城固西北的康洼村,向敌人猛烈射击。红了眼的敌酋见到目标,立即指挥车队追赶骑兵连。这样,骑兵连牵着敌人鼻子,进入了386旅预设的伏击圈。

当敌人全部进入了386旅的伏击圈冲向香城固时,埋伏在香城固的第六八八团第一营,予敌迎头痛击,击毁日军汽车一辆。敌人组织兵力向八路军阵地冲击,连续两次被六八八团一营打退。敌人正面攻不动,便抽出来一部兵力,由东向南迂回,企图包抄八路军后路。这时在庄头村的补充团第一营、第二营突然出击,予敌重创。并乘势将敌往西压。

香城固之战经过要图

此图由亲历者冀南军区宣传部副科长杜炳如编绘

敌人东、南两面都遭到突然阻击,并且火力猛烈,防守坚固,敌人断定中了八路军的埋伏,于是顺势向西突围,企图经马落堡向曲周城逃跑。遭到埋伏在张家庄的六八八团主力顽强阻击,敌人寸步难行。于是,敌组织兵力向北突围,企图逃回威县城。

北面是伏击圈的入口,无法预先构筑隐蔽工事,也无法事先设伏部队。新一团的任务是待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堵住口子,切断敌之退路。因此当敌人进入后,隐蔽在马落堡附近的新一团急速向东北运动堵口子。敌人开始向北突围时,新一团指战员争分夺秒先敌抢占了入口处,堵住了敌人北逃的唯一退路。

迂回在敌人左侧背的新一团已到耿家庄、康家洼,开始向敌人背后攻击。敌人又想往回逃窜,但退路已被切断。敌人象瓮中之鳖,被团团包围在大沙滩的中心——凹形洼地。开到这里的日军汽车,大部分陷入沙土中,光打空轮前进不得,只扬起丈余高的沙柱,有两辆开得动的汽车,也被新一团二营部队用集束的手榴弹炸坏。敌安田中队长惊慌万分,重新组织力量向北面新一团阵地冲击,企图打开突破口。敌人猛烈的炮火,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炸起的沙尘迷得入连眼也睁不开。此刻,副旅长许世友挥手大喊:“同志们!坚决堵住敌人,决不能叫鬼子跑掉一个!现在是杀敌立功的时候了!”率领新一团冒着日军的弹雨,在轻、重机枪掩护下,勇猛地冲上公路,一面阻击日军,一面构筑阻击阵地。新一团的指战员用火力封死了敌人退路,扎住了“口袋”,他才止住了脚步哈哈大笑道:“胜利在望了,好!胜利在望了!”敌人集中全部重火器再次向新一团猛烈轰击,新一团指战员沉着迎战,同敌人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团长丁思林一边打,一边大声喊:“坚守阵地,堵住敌人,打出八路军的威风来。”新一团越战越猛,打退日军一次又一次进攻,牢牢地坚守着阵地。从下午4时30分到傍晚,敌人在轻重机枪、迫击炮火力掩护下,连续向新一团发起4次冲锋,新一团指战员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硬是用手榴弹和刺刀一次一次将敌人杀退,使其未能前进一步。敌人进退两难,便使出了狠毒的一招,向我军施放毒气弹。三八六旅的将士虽然有不少人中毒,但陈旅长指挥若定,立即下令向敌人发起冲锋,使敌人在近战中无法再使用毒气弹。随即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各团指战员跃出阵地,端着刺刀,杀声震天,从四面八方冲向日军与日军展开了肉搏战。在指战员的勇猛冲杀下,到深夜12时,整个战斗胜利结束,日军安田中队被我全部歼灭。在汽车燃烧的火光下,我三八六旅打扫战场时,在一个沙丘后面,发现有五个受伤的日本兵躲在那里,看见八路军来了,其中一人跳起来举起战刀向战士砍去,结果被骑兵排长举起马刀将其拦腰砍死。从被俘的四个日本兵口中得知,那个举刀顽抗的家伙,就是安田队长。

陈赓指挥386旅在香城固诱伏战缴获日寇的武器弹药。照片是由战地记者穆欣拍摄(穆欣后任哈军工首任宣传部部长)

1939年2月临河村郝大爷帮八路军运缴日寇山炮

陈赓指挥386旅香城固诱伏战缴获日寇山炮现存北京军事博物馆

经过长达8个小时的硬仗,击毙日军大队长以下250余人,活捉了8名俘虏,缴获山炮一门、九二步兵炮两门、迫击炮一门、长短枪数百支,击毁汽车9辆。我军伤亡50人(牺牲27人)。受到党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的赞扬,刘伯承师长对这次战斗也非常赞赏,称这次战斗是:“平原模范伏击战!”

当地人民也高兴地编了个顺口溜来歌颂这次战斗:

“三八六旅好儿郎,打头的人是陈(赓)王(新亭)。
沙滩布下口袋阵,转向湖上设罗网。
汽车大炮全击毁,日本鬼子见阎王。
解了咱们心头恨,保住咱们好家乡。”

蒋介石和卫立煌也分别致电嘉奖三八六旅。

蒋介石电文是:

“朱总司令玉阶:刘师陈旅努力杀敌,斩获颇重,殊堪嘉许,即希传谕嘉勉。中正寒”。卫立煌的电文是:“朱总司令、彭副总司令:电敬悉,刘师陈旅聚歼威县南犯之敌,并多俘获,至深欢慰。卫立煌”。

陈赓旅长后来在自传中写道“这次战斗是我进入平原的第一次得意之作。”刘伯承师长对这次战斗非常赞赏,说这次战斗敌我伤亡的比例是四比一,是一个“模范的诱伏战”。”在战斗中,各参战部队打得勇猛顽强,尤其是组建不久的新一团经受了考验和锻炼,动作神速,打得勇敢,守得顽强。朱德总司令称新一团是“模范青年团”,后被八路军前线司令部授予“朱德青年团”的光荣称号。

香城固伏击战,开创平原歼敌战光辉范例,是华北平原上的第一次模范诱伏战,被称为平原歼敌第一役。它的胜利对整个冀南解放区震动很大,从而坚定了华北平原抗日军民抗战必胜信心。

在冀南军区抗击日寇的刘有光将军(冀南军分区政治部主任),黎觉亭(25团参谋长),南敬之(82团政治处主任),陈怡(军区保卫部付科长),高天炎(军区机关党总支书记)等十年后又聚在陈赓大将麾下,参加创立建设军事工程学院的工作,为国防现代化努力奋斗。

周总理任命南敬之大校为哈军工工程兵工程系政委

先辈们为了新中国不怕牺牲英勇奋战永垂青史!

感谢我大姨夫杜炳如政委(军级)给于我的(史料、指导指正)大力帮助和支持、谢谢哈军工宣传部穆欣部长(当年八路军战地记者)的抗战历史老照片,流芳百世!

高小林:“两弹一星”精神研究院指导委员会委员,研究员
解放军哈军工—国防科大校友会特聘通讯员
哈军工精神研究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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