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8日 毛泽东发表文章 《别了,司徒雷登》

75年前,1949年8月8日,毛泽东发表文章 《别了,司徒雷登》。

1949年8月2日,由于美国在华政策的彻底失败,司徒雷登不得不悄然离开事实的故乡”中国”,返回他陌生的故乡”美国”。白皮书发表,中美对话大门彻底关闭。当时的中国,积贫积弱,百废待举,面临着更加险恶的国际环境,许多人为中美交恶感到遗憾,甚至沮丧颓废。

司徒雷登离开中国几天后,1949年8月8日,新华社播发了一篇署名文章,字里行间表达了无限的豪迈和乐观情绪。

“多少一点困难怕什么。封锁吧,封锁十年八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老子说过:’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反动派,对于我们,不但’以死惧之’,而且实行叫我们死。……,现在这种情况已近尾声了,他们打了败仗了,不是他们杀过来而是我们杀过去了,他们快要完蛋了。留给我们多少一点困难,封锁、失业、灾荒、通货膨胀、物价上升之类,确实是困难,但是,比起过去三年来已经松了一口气了。过去三年的一关也闯过了,难道不能克服现在这点困难吗?没有美国就不能活命吗?”

这就是每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别了,司徒雷登》,它的作者是毛泽东同志。

直击要害:五评美国”白皮书”的发表

1948年秋,战争形势逆转,人民军队开始进入夺取全国胜利的战略决战阶段。有了群众的”小米”保障,加上简陋的”步枪”装备,从当年9月12日直到次年1月3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后发动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国民党主要军事力量迅速败亡。

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朱德发布《向全国进军的命令》百万雄师强渡长江天险,一举摧毁了国民党防线。两天后的4月23日,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宣告了国民党反动统治的覆灭。

1949年8月2日,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被召回,同年8月5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题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白皮书(正式名称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特别着重一九四四年至一九四九年时期》),全书1054页,约100多万字,包括正文8章,并附录有关美国对华政策文件186种。其中特别叙述了了抗日战争末期至1949年期间实施的扶蒋政策,最终遭到失败的经过,白皮书的发表,本意是美国政府对华政策失败的自我开脱,但是实际上却成为美国那一个阶段失败政策的自我供述。

8月12日,国家新华社发表了社论《无可奈何的供状――评美国关于中国问题的白皮书》。次日,毛泽东同志函告新华社社长胡乔木,”应利用白皮书做揭露帝国主义阴谋的宣传。应将各国评论中摘要评介。”

在此情况下,从8月14日开始至9月16日,毛泽东同志先后为新华社撰写了《丢掉幻想,准备斗争》《别了,司徒雷登》《为什么要讨论白皮书?》《”友谊”,还是侵略?》《唯心历史观的破产》5篇文章,这也就是著名的”五评白皮书”。

在他老人家看来,”大半个中国已被解放,各个内外矛盾的侧面都已充分地暴露出来,恰好美国发表了白皮书,这个讨论的机会就找到了。

揭穿伪装:长袖善舞的玲珑政客

毛泽东同志对这个土生土长的杭州”美国人”,有过一番评论,

“司徒雷登是一个在中国出生的美国人,在中国有相当广泛的社会联系,在中国办过多年的教会学校,在抗日时期坐过日本人的监狱,平素装着爱美国也爱中国,颇能迷惑一部分中国人,因此被马歇尔看中,做了驻华大使,成为马歇尔系统中的风云人物之一。”

司徒之所以能够被马歇尔看好,斯大林有另外一句话可为佐证,”司徒先生是少有的既懂政治又懂外交中的一个。“这是1945年12月23日斯大林在会见美国国务卿贝尔纳斯时讲过的话。

记得在1858年7月10日,美国最伟大的总统林肯先生发表《合家之乱》演说,其中”家不和则不立“的名言,他深知”美国南北战争时期代表性质根本相反的两个方向的政党是无法弥合在一起的。

作为学识渊博的司徒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这段话,也不可能不知道,1945至1949年间,美国对国共”调停”只能是和稀泥,其结果必然是分裂局面,中国的乱局当然符合美国佬的利益。但是须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的上任,是1946年的7月12日,这一天距离蒋介石发表”全国总动员令”不过一周时间,这时候美国要调整驻华大使,主要目的,不过是希望司徒先生在中华民族命运转折点,继续操纵蒋介石集团,保持中国目前既有的”南北分裂”框架,维护美国既得利益。

司徒雷登在自传《在华五十年》开篇写道,”我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以中国为家。精神上的缕缕纽带把我与那个伟大的国家及其伟大的人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如果说,1946年就任大使前,司徒雷登还算是个”教育家”,那么之后的所作所为实际来看,司徒雷登确实忠实执行美国政策的”滑头政客”,正如所言,”他一向是美国对华文化侵略的忠实执行者“。

伪善面孔:对华政策的忠实执行者

就任驻华大使期间,司徒先生给他的主子——美国国务院,提交了大量关于对华政策的建议,这些血淋淋的资料,都收录在《被遗忘的大使:司徒雷登驻华报告(1946-1949)》一书的中译本里面。字里行间都佐证了斯大林的评语,他是一个”平素装着爱美国也爱中国”,但在关键时候却又很”懂政治”的人物。

1948年底,中国人民的胜利已成定局,司徒雷登敏锐的看到,他们扶植的国民党政府即将轰然倒台,他于12月16日给马歇尔写信,叹息”现时的国民党领导已再也不能充当美国努力阻止中国共产主义扩展的有效工具“。他所说的阻止”中国共产主义扩展“,实际上就是中国人民统一的伟大进程。

针对这一”颓势”,司徒雷登迅速提出了更加阴险的策略,用”典型的中国式”控制即将实现统一的中国,让它再度陷入割据混战的深渊。这种典型的中国式处理方式,即,”让委员长(蒋介石)引退,并组成联合政府,由张治中与马家节制西北,四川、云南、贵州也分别由各省主席控制,这样就可免受共产党干扰,这在联合政府初期是完全可能的。

他所谓的委员长,即蒋介石;马家,即当时的五马将军,马鸿逵、马步芳、马步青、马鸿实、马占祥。而且特别指出,”这期间,美国必须保持政策的灵活性。无论谁统治中国,都需要外援,而美国是目前唯一可以依赖的外援提供者。由此出发,我们就能在美国利益所在的地区的局势更为明朗的时候,利用我们的这种地位左右形势。“这是司徒先生”爱美国也爱中国”的斯文假面下,妄图分裂中国的白纸黑字的斑斑铁证。

李宗仁在《李宗仁回忆录》中写道,”如果美国人全力支持我,……南部政府靠美国生存,而北部政府也只能仰苏联鼻息,除各树一帜,互相残杀外,二者都无法求得真正之独立。“事后看来,司徒雷登干的结果显然没有让马歇尔满意。然而他虽然屡战屡败,却是屡败屡战,阴损招式层出不穷。

遗憾离场:被丢弃的最后棋子

1946年,司徒雷登七十岁,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国共两党都派出了重量级的官员参加,国民政府还特别颁发了”嘉奖令”,盛赞他对中国教育事业的巨大贡献。同样也是在这一年,司徒雷登接受了马歇尔的要求,成为新任美国驻华大使。在美国佬看来,司徒雷登是这一职位的最佳人选。他是个”中国通”,与中国国内各个派系都有密切往来,且交情不错,他的学生中,更有许多是中国国内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

三年后,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渡长江,解放南京。这种情势下,司徒雷登选择滞留南京,他想要以个人之力,挽回颓势,向美国国内提出承认中国新政权的建议。他认为,这样将”有利于美国国家利益”。甚至通过私人渠道提出了北上与中共领导人见面的愿望,中方对此作出了极为谨慎的积极回应,同意司徒雷登以非官方渠道前往北京,并诚恳表示,如果他想要坐飞机前往,也可以安排。

司徒雷登满心欢喜,赶紧给国务卿艾奇逊发电报请示,对于这个机会,他的助手甚至给出了”先斩后奏”的冒险想法。然而两天后,司徒雷登等到了大洋彼岸的复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访问北平。

一个月之后的8月2日,司徒雷登带着无限遗憾,登上了回美的专机。

宽宏大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1949年,是中国命运转折点的最紧要关头,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司徒雷登大使已经抛弃了他包括李宗仁在内的”中国朋友”,心中只有美国在华利益。作为一个自称”是一个中国人更甚于是一个美国人“,司徒雷登应当忏悔半个世纪前,他在中国的所作所为。《别了,司徒雷登》一文,送走了司徒雷登,同时也送走了中国人民饱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屈辱历史。

如果没有”美国驻华大使”这个身份,司徒雷登或许将成为中国人心中一位受人尊重的国际主义教育家。出生在中国杭州,能讲流利的杭州本帮话,于”母语”英文却结结巴巴,在西方的世界里,他更熟悉中国的味道。这种奇特的尴尬,在中国人眼中,他是”洋鬼子”;在美国人眼中,他又太中国。

当他再次回到中国后,所做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创办了燕京大学。虽然只存在了三十年,燕京大学却产生了五十余名两院院士,包括冰心、费孝通、杨绛、钱穆等一批著名学者,曾经的外交部长黄华,也是司徒雷登的学生。这确实是司徒雷登的呕心沥血的结果。九一八事变后,他带领学生开展抗日运动,在二战期间,他与许多中国人一起度过了那段艰难岁月,被日军关押直至战争结束。

曾向司徒保证,与共产党”沿长江划界”的李宗仁,在1965年回到中国后,表达了自己的忏悔之情,得到了中国人民的宽容谅解。但是中国人却没有等来司徒先生的忏悔。杭州对”司徒雷登”的归来,只是满足了1946年之前司徒先生的愿望,而不代表对他之后行为的原谅,毕竟他曾经为陷中国于内战提供了带血的”建议”。

《别了,司徒雷登》文中写道,

“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的人们,在美国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

杭州是司徒先生出生的地方,也是半个世纪后接纳并安葬他的地方。他将在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上,见证着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看到伟大的中国人民亲手砸碎了一个旧世界,又亲手建立起一个新中国。

“闻一多等人之外,还在过去的三年内,用美国的卡宾枪、机关枪、迫击炮、火箭炮、榴弹炮、坦克和飞机炸弹,杀死了数百万中国人。”

若司徒先生还有良知存在,应该感谢中国人民的博大情怀和包容精神。

【后记】

彭德怀元帅有句名言,

“抗美援朝战争表明,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海岸上架上几尊大炮就可以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几十年过去了,它们仿佛丧失了记忆,只因为,它们本性没有变。美帝国主义并没有弃恶从善,民主灯塔和先进文化是公知精英忽悠出来的。

列宁曾经论断,”帝国主义就是战争”。政治颠覆、经济制裁与武装干涉,是美国霸凌世界的三张王牌。”美国优先”离不开垄断、掠夺、侵略和战争。

和平发展与共合作共赢,是要它的命。振兴中华,对世界大势的正确研判是基础和前提。就像《国际歌》中唱道,誓将”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让”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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