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文|亮丽人生
我1955年11月出生于林县河顺井上村，1973年8月离开故土到他乡工作，工作期间，曾多次回乡探亲，每当看到田野里茂盛的青草，就会想起年幼时割草的情景，心生无限感慨。前几日，又听到我家孙女朗读白居易的诗:“离离原上草……”，重又勾起我对幼年割草的回忆。为此写下了这段文字。
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一首送别诗。诗的前四句写的是原野上茂盛的青草，到了秋冬季节就会枯黄，春天来了又长出了新绿。野火烧不尽满地的野草，春风吹来大地又会变绿变青。
然而，自己对这四句诗却有着另外一种感受:惆怅、苍凉、无奈、向往等五味杂陈。年幼时，生产力低下，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早上汤(稀饭)，中午糠，黑了稀饭照月亮，就是哪时一天三餐生活的真实写照。在挑粪、挑土、锄地、担水、刨红薯、犁地、收割、打柴等诸多农活中，割草是较为经常性的农活儿之一。哪时，草的用途:一是喂牲口，二是积肥。在生产队干一天活儿计一天的工分，向生产队交一方农家肥计一方粪工。到年底按工分计酬。那时的分值也比较低，低的年份一个工分也就毛儿八分的。家里没有劳动力的，还有欠生产队工分的。
割草，上学期间一般都是利用早中晚的空闲时间去割，休学期间就是全天去割了。地里到处被割得光秃秃的。有很多地方连草皮、草根都被刨去沤了粪。每当要去割草，都要好好想想去哪里才能割得到？哪有像诗中描述的那样茂盛的青草！也有:那就是被封禁的山坡，现在的村委会，哪时叫大队，大队为了搞点儿收入，以应付全村的不时之需，对一些经济林和草木茂盛的山坡，实行封禁，着人看管，待果实和青草成熟季节，再采摘和收割，售出后变现留用。
休学期间去割草，选择割草的地方大都是既能割得到草，还可采摘到野果充饥。通常是到了地里有草就先割草，没草就先找能充饥的东西吃，然后再急匆匆的去割草，有时草割得少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生怕父母责怪。
光阴荏苒。年岁渐大，割草的经验也逐渐多了，基本没有了割得少的情况。倒不是有了草木茂盛的地方，而是经验告诉自己，除了禁坡，全村范围都没有理想的割草之地，哪里都是光秃秃的。所以，只有耐着性子和时间赛跑了，到了地里，就开镰割草，不论高草低草，硬草嫩草，只要不扎手，一并收纳。反正是除了牲口能吃的，剩下的就用来沤粪。所以，只要拿着镰刀，扛着扁担出去都能割两捆回来，惹得邻居只夸自己手快。
当然是早中晚的空闲时间草捆小一些，整晌的草捆大一些。但也有特殊情况，曾记得自己只身在天不明就攀上了苍龙垴山顶，很快割了两大捆，颤颤巍巍从山顶挑着草捆下山，那时，自己也就十五、六岁，身体还很单薄，一路上忍着饥饿，负重前行，休息了好多次，才回到家里。
那时的人们早晨起床都要先去地里干会儿活儿，然后才吃早饭，我挑着草捆下山，一路上遇到好多吃过早饭后出工的乡亲，看到我的草捆，倍受称赞。
诗的后四句是写送别朋友的场景。同样描述了茂盛的青草:说具备顽强生命力的小草遮没了道路，小草的青翠连接了远方的山村，碧绿的青草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片片草叶都饱含惜别之情，在这样的背景下送别朋友令人惆怅。这种依依惜别之情，在我离别故土去外地工作时也深深感受到了，1973年8月的一个早晨，我离别故土去他乡，父亲一直送我到泉南坡才被我劝回去，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而对于之前只去过林县县城一次的我，离别故土的心情很复杂:不舍、迷茫、温暖、希望？从此便离开了魂牵梦萦的故乡，开启了新的人生之旅。
我时常想，人生犹如小草:小草虽然平凡、渺小，却有坚韧不拔的生命力；虽然不那么美丽，却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它不像大树那样高大挺拔，也没有花朵那样鲜红美丽，但它那顽强不屈的精神盖过了这一切。暴风雨里，高大挺拔的大树被连根拔起，五颜六色的花朵花残叶败，唯有小草以其顽强不屈的精神赢得了胜利。暴风雨过后，花树都变了样，只有小草，依然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儿，享受着雨后的阳光。因此，才有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
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人人都会遇到崎岖与坎坷，只要我们具有小草的精神，绝望之云终会驱散，希望之花将会常开。故乡有很多故事，从故乡走出去的人，各有各的故事，在故乡生活的乡亲，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无论是谁，都兼具了小草那顽强不屈的精神，历经酷暑严寒、风霜雨雪，依然靓丽如昔。
困难，使我们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挫折，使我们对人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努力使我们活出了自尊；拼搏，使我们活出了精彩。
我们就像那漫山遍野的小草，深深地扎根在祖国的四面八方！
– 作 者 简 介–
李凤林 笔名亮丽人生，林州市河顺镇井上村人，1955年生，1973年9月参加工作，原淇县纪委廉自办主任，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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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河顺文艺）：【散文】故乡的小草 | 亮丽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