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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岁数愈来愈大了,但脑海中的有些记忆始终不能忘怀,之所以写这两则往事,只是想把这些片断记忆形成散碎小文,传于后代,略知先辈的生活点滴和性格的形成,以便在其人生成长过程中有点启迪和收益。
【红色史话】
文 |李怀玉
少年时,父亲给我讲了他小时候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当父亲八、九岁时,社会正处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日本正在肆虐整个中华民族,全国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抗日救亡。因为我村地处深山区,所以地下工作者发动群众工作就好多了。成年人成立农会,而少年则成立了儿童团。当时我父亲(用喜)被任命为儿童团团长,团员李世奇(又名全山)李宗芝(又名家的)任副团长,儿童团的任务就是站岗放哨。
有一天上午,父亲和全山手持红缨枪正在放哨,从山后走来一个陌生人,我父亲拦住这一生人,不准从我村通过,如果想通过就必须拿出路条(通行证),生人故意说我没有路条,想看看两个小孩怎样处理。
父亲二人一人拿红缨枪拦着,一人手拉生人的衣服,不管你咋说,没有路条就是不让其入村,该人看拗不过两个小孩,才说道,你这两个小鬼做的非常好,不亏是儿童团员,有你们这些小鬼的协助,我们就能打败任何敌人。并说我是自己人,是来你村做联络工作的。说罢,取出通行路条,我父亲检验了路条并亲自带他去农会主任家,该人一直夸奖父亲他们做的对,说这是我行走各村遇见最负责任且最棒的儿童团员,农会主任说:“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们的儿童团长!”夸的父亲有点不好意思。
父亲性格刚毅,他教育我们做人要有一颗坚强之心,做一个意志坚定之人,而且必须从小做起,从小事做起。他还给我们兄弟姐妹们讲,他小时候由于社会混乱加上连年灾荒,家里有时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人们都饿的不想动弹,说我姑比他小两岁,去别人家要来一碗稀粥,让父亲喝点,他却拒绝喝粥。还有邻居给他一半糠疙瘩,他却拒绝别人的好意。父亲说性格的形成必须从小养成,使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中受益非浅。
父亲是这样说的同样是这样做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父亲是村里赤脚医生,腿上生了一个毒疮,当毒疮成熟后,他让母亲做助手,把手术工具准备妥当,自己口咬毛巾纏筷,手取针管先打麻药,后手执手术刀向毒疮割去,滋的一声,浓血流出,挤完浓血,填充药棉,缝合创口,并用自制药膏贴于疮面,缠带包扎,一气呵成,但父亲和母亲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们试想,只要看到医生为别人割疮时,看的人都是提心吊胆,不忍心瞧看或替别人受疼。更何况父亲是亲自动手在自己身上持刀割疮,这是何等的毅力和刚强。在父亲的一生中从不畏惧任何困难。哪怕是修红旗渠总干渠时,就是被放炮的碎石砸伤身体(当时只是把木棒护住头部)都不畏惧,依然奔赴在各个施工工段(父亲那时是河顺公社工程段医生)。
父亲虽仙逝十多年了,但他那刚铁般的毅志,坚韧不拔、不怕任何困难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后代。
姥姥家是井上村,离东马安村仅五里之遥,小时候经常去外婆家玩,舅舅秦万年经常给我讲他年青时的故事。
舅舅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党员,他的入党是经过多次出生入死的考验得来的。在那白色恐怖的年代,他和本村李运宝(六、七十年代任林县人民政府县长)都任我党地下交通员,利用在山坡放羊、割草的流动性进行工作,主要任务就是为党秘密传送情报,东至安阳县东、西傍佐,甚至河北观台以及六河沟煤矿,西至河顺,不分昼夜奔走在天堂山,苍龙脑,清凉山这一带山区。
一次送情报,当走到上坡村(国民党占领区)一带,路上戒严,他趁敌人不注意,把情报偷放在一块石板下面,并用脚踢了些碎石掩盖,坦然走过去,敌人搜了身,并把他带到区公所关了一天。后来才得知有叛徒出卖,说那天由井上人送情报,才设卡蹲点。
舅舅在传递情报的同时,还护送过党的重要人物去山西,至于是谁,他并没过问,这是做交通员的基本素质和要求。发展他和李运保为交通员主要看他二人诚实守信,且又给地主家放羊为生,兼顾点薄田来维持生计,流动性强不易被敌人发现。
解放后,组织上让其出外工作,他却说我一个老实人还是留在村里,他还推荐让李运宝出外工作,说人家口才好,又踏实能干。到哪都是为党工作,况且我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舅舅就留村任保管,对工作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直至善终。
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鲜血换来的,也是无数名隐姓理名的仁人志士用智慧赢得的。我们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并发扬光大。
– 作 者 简 介–
李怀玉 曾在河南省林县九中(河顺中学)、安阳县四中任教,并先后任安阳县一中校长办公室主任、安阳县二中副校长、安阳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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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河顺文艺):【红色史话】儿童团长和地下交通员的故事 | 李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