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鲁豫故事：
从小就知道，我的老家就在黄河边上，在地图上找过，那是黄河拐弯的地方。2018年8月，借着去山东淄博参加一个活动的机会，回了一趟老家─鄄城县董口镇，特意去了黄河渡口浮桥上打了卡。我不知道这座浮桥是不是当年冀魯豫区党委副书记徐运北巧遇从淮海前线归来的刘邓首长的地方，我也没问。那时我对冀魯豫和南下历史还不甚了解，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了。
2018年8月20日，小编与家乡的亲人在鄄城董口黄河渡口留影
最近的许多原因，促使我发奋研究起了“冀魯豫”，研究起了“第二野战军”，研究起了“南下西进”，研究起了“解放与接管”，研究起了“贵州剿匪”。
最喜欢读的长篇党史报告文学是《根据地─中国共产党人不能忘却的记忆》。这本书里让我重新认识了老一辈的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了冀魯豫，懂得了什么是“冀魯豫精神”。
在这篇报告文学里读到一篇关于黄河的故事，讲的正好又是故乡那段黄河，讲的是国共两党斗谋略、拼民心的经过。从中也看出蒋介石政权走向灭亡的征兆。现将《根据地》中部“震撼世界的反腐战”第六章“冀鲁豫是个好战场”第10章节“周恩来签署《菏泽协议》”，把那些年发生在黄河的故事分享与大家。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她是激情、豪迈、勇敢和不屈不挠精神的象征，是力与美的化身。黄河，又是一条多泥沙的河流，它桀骜不驯，黄河的泛滥迁徙，给中国人民带来过深重的灾难。大河滔滔，逝者如斯。千秋功过，谁人曾与评说?
1938年6月，在日本侵略军威逼下，蒋介石在花园口制造了一幕举世震惊的人间惨剧!
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发动的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空前的灾难。蒋介石统率的一百七十万大军，节节败退，日本侵略者的气焰甚嚣尘上。对日本侵略者的憎恨、恐惧，对中华民族命运的担忧，加之维护国民党一党统治地位的私利，一种以水代兵、决黄河以淹日军的奇想出现了。
1938年6月12日，蒋军炸开黄河花园口大堤，致成决口，水势泛滥，直扑千里沃野。
蒋介石“以水代兵”，仅消灭了数千日军，反而给祖祖辈辈生活在豫皖苏平原的百姓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6月下旬，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商震坐在他那沾满泥土的小汽车里，一面不住地擦着脸上的汗水，一面贴紧小车窗口，向外观察着情况。他是奉蒋介石的命令，从郑州赴花园口视察水势的。
郑州距花园口二十公里，沿途映入他眼帘的是许多村庄十室九空，成群成群的难民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背井离乡，四处逃生。商震登上了被黄河水拦腰截断的黄河大堤。远处，一望无际的黄水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在烈日下不住地翻动。那卷起的一层层浪花，在被高高地抛起后，又重重地撞在露出水面的树梢上，树梢摇曳不定。商震拿起望远镜，举目茫茫泛区，只见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料、锅碗瓢盆，男女尸体、动物尸体像浮游生物一样，在水里晃来晃去。被冲倒的大树证明。那里曾是农民繁衍生息的村庄。洪水，已吞噬了一切。
蒋介石对于黄河决口后所带来的恶果是早已有所估计的。但他可能没有想到，黄河竟然在豫皖苏泛滥达八年之久!四十四个县市变成了一片泽国，形成了历史上空前绝后的黄泛区。
这些当年并不完全的统计数字，就足以使人们感到惊骇和震颤。泛区的八年中，淹没耕地：河南省四十五万零五百五十三公顷，安徽省二十八万四千五百九十八公顷，江苏省十万九千一百零八公顷，总计八十四万四千二百五十九公顷；逃离人口总计三百九十一万一千三百五十四人；死亡人口总计八十九万三千三百零三人；财产损失总计约四万七千八百零四点六亿元。
花园口决堤，使本已深陷苦难的中华民族又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
1945年11月2日，邯郸战役接近尾声。刘伯承、邓小平热情地接待了被迫放下武器的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四十军军长马法五。
就在同一天，邯郸战役失利的战报呈送到蒋介石手中，他火冒三丈：“无能之辈，坏我大事!”
他妄图打下邯郸、控制平汉铁路，从而一举控制华北、华中，打开进军东北通道的梦想破灭了。他把目光移向了军用地图。透过密密麻麻的各种标记，看到黄河故道，正是这个干涸的河道，使冀鲁豫地区中共的根据地连成一片，整个华北又通过冀鲁豫连在一起。一种将黄河回归故道的阴谋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岂不是一个现成的移水移祸、以水代兵的好计划吗?一旦花园口堵住，回归故道的千里黄河水可抵四十万大军，冲向下游的中共冀鲁豫和山东解放区，将把冀鲁豫的刘伯承、邓小平和山东的陈毅、粟裕隔断，阻止刘邓大军南下。
同时，黄河又会成为一个天然屏障，将冀鲁豫解放区一分为二，并把华北和苏北隔绝。他惊喜万分，决定立即实施这一计划。于是，在紧张的内战准备与和谈的烟幕之中，蒋介石以国民政府名义下了一道命令，“令饬黄河水利委员会筹办堵合花园口黄河大堤口门，让黄河水重归故道，从山东入渤海。堵口工程可在本年6月底完工!”
3月1日，沉默了近八年的花园口，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在郑州召开了盛大的“花园口堵口工程开工典礼”。典礼结束后，以塔德为首的外籍工程技术人员立即投入了堵口工程的施工中。一时间，整个花园口工地人来人往，机器轰鸣，大有6月底以前完成合龙之势。
花园口堵口工程的突然开工，引起了周恩来的关注。周恩来敏锐地意识到蒋介石的险恶用心。鉴于冀鲁豫边区在解放区所占的战略地位，花园口决堤后，黄河顺地势入淮河，进入大海。一旦黄河回归故道，就等于将边区一分为二，并构成华北解放区向南发展的天然屏障，在军事上造成巨大不利，同时给故道内人民的生存带来巨大的灾难。黄河自断流之后，故道两岸居民逐渐从岸上迁到这条长约六百公里、宽约六公里的河床上。
多年来，河床上已有一千七百多座村庄，生存着四十多万人口。如果要为重新回来的河水让道，无疑将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搬迁运动。解放区将从何处支付巨额的搬迁费用?还有八年抗战，黄河大堤已被日伪军糟蹋得面目全非。黄河要归故，必须修复大堤，这又需要一大笔款项。解放区人民太贫困了!太疲劳了!人民，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周恩来虽然洞悉蒋介石的用心，虽然知道解放区有难以想像的困难需要应对，但他还是认为，应该从大局出发，接受这项计划。只有黄河回归故道，才能让豫皖苏黄泛区人民摆脱苦难。如果拒绝黄河归故，一方面会使蒋介石乘机大做文章，离间中国共产党与黄泛区人民之间的关系，诋毁共产党人的声誉；一方面有可能使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水系搅在一起，使中国这块最为富庶的地区日益沙化、碱化，贻害无穷。
周恩来在向延安请示之后，即通知国民党，同意黄河回归故道。中共中央及时指示下游解放区成立治黄机构，以配合黄河归故工程的进行。但解放区的准备工作刚刚开始，国民党政府就在上游抢先开工堵口，这使周恩来十分愤慨。当天他就紧急约见马歇尔，指出，中国共产党同意堵寨花园口，但必须保证下游黄河故道人民的安全。
花园口堵口工程的开工，使冀鲁豫解放区人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与不安之中。连日来，一群又一样的民众来到菏泽冀鲁豫行署门前，游行清愿，要求政府拒绝黄河归故。范县第二区的村民，听说国民党要把黄河水引回来，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驱使他们涌向河床，去看看黄河是否直的回来了。他们挤在河床上，惊恐地注视着上游，不由自主地向着水来的方向走去……人越来越多，竟形成了一支五千多人的队伍。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抱着直立的界碑鸣咽道：“该死的老蒋啊，要是俺有翅膀，非到重庆跟你拼命不可!”
1946年3月23日，周恩来作为指定的中共代表同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参议会副议长晁哲甫、冀鲁豫行署副主任贾心斋、冀鲁豫行署黄委会副主任赵明甫，到开封参加首次黄河归故谈判。
赵明甫在对冀鲁豫、渤海两解放区境内的黄河故道情况和群众对黄河归故的反应做了说明之后，强调指出，历代治河工程，都是把上下游予以综合治理，且下游整治总是先于上游。现在，政府在上游匆忙开工堵口，不仅是本末倒置，而且在公理上也是难以接受的。他坚持必须遵守“先复堤，后堵口”的原则。会议最后达成《开封协议》，主要内容是堵口、复堤同时进行，但花园口合龙日期须俟会勘下游河道堤防淤垫、破坏情形及估算修堤工程大小而定。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解放区人民的愿望。
1946年4月9日清晨，由国、共、联合国救济总署三方临时组成了黄河故道勘察团。
1946年4月15日，黄河故道勘察团完成勘察，到达菏泽。这时的菏泽已成为冀鲁豫解放区的首府。晚上7时，灯火通明的冀鲁豫行署交际处大厅，新一轮的黄河归故谈判开始了。
1946年7月，周恩来在上海领导解放区救济总会上海办事处与国民党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进行救济和黄河堵口复堤问题的谈判。
往返一千余公里的勘察给勘察团的成员，尤其是国民党政府工作人员，带来了极大的震动。他们强烈地感觉到了《开封协议》的不足。这样，经过六个半小时的谈判，一个真诚的合作协议，在风云变幻的时局下产生了，这就是《黄河问题座谈会记录》(即统称的《菏泽协议》)。
《菏泽协议》记载如下内容：复堤、修河、裁弯取直、整理险工等工程完竣后，再行合龙放水。经济问题由黄委会代请联总、行总救济。《菏泽协议》的内容是基本公正与合理的。如果国共双方都能真诚地履行协议，黄河归故的前景将是光明的。
4月20日，国民党《中央日报》发表了一则消息，声称：“(黄河)倘秋汛期不完成堵复全部工程，政府方面实不能负其全责。”《菏泽协议》墨迹未干，国民党当局就公开大唱反调。
1946年5月3日，冀鲁豫行署通过《冀鲁豫日报》发表题为《坚持实现菏泽治河改道协议》的社论指出，国民党当局表示不能执行《菏泽协议》，仍坚持两月堵口，更证明其不顾民命，企图淹害解放区数千万人民之阴谋。如果他们不先进行复堤浚河，我们坚决反对黄水北来，我们要实行自卫，我们要阻水北来，筑堤自救，不让黄河水浸入边区，这是中共媒体首次公开“阻水北来”的态度。
在中国共产党的坚持下，1946年5月18日，在南京国府路东箭道二十四号——国民党政府行政院水利委员会，由联总代表、行总代表、水利委员会代表、中共代表参加的第三次黄河归故谈判举行，通过了《商讨黄河堵口复堤施工问题第二次谈话会记录》，即《南京协议》。协议的要义是下游急要复是工程，包括险工及局部整理河槽，尽先完成，同时规划全部工程衔接推进，堵口工程继续进行，以不使下游发生水害为原则。
同一天，周恩来向马歇尔提交备忘录，再次重申复堤尤重于堵口。堵口以前，应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黄委会应暂搁置堵口工作，而趁低水位时，对河身加以疏浚。
1946年5月31日，冀鲁豫行署发布命令：“为执行南京治河协议。立即动员群众集中力量进行复堤浚河工程……沿河各县政府应立即动员组织群众即日开工。”
冀鲁豫边区的老百姓，知道是救民工程，顶着烈日，抛洒着汗水，推着满载锅灶、柴草、米面和筑堤工具的小车，从黄河故道两岸，潮水一般涌向沉睡了八年的黄河大堤。群众为执行《南京协议》而来，为“说话算话”而来，为自救而来，为正义而来。从5月26日部分县开工至6月10日，二十三万民工云集千里大堤，开始了中华民族治黄史上最大的复堤工程!
在鄄城段大堤上，赵庄的民工们不仅白天加油干，并且增加了夜工，挑着煤油灯继续推土，推土!在东明段大堤上，民工特地加重了硪石的重量，并专门新编了一首打硪曲：
区政府的机关干部，也下手推土、打硪。民工们说：“从前监工的，都拿着棍子戴着眼镜，别说给咱推啦，不打咱就算对得起咱，看人家真是为老百姓办事。”牛庄的牛兰氏，是一位近六十岁的小脚女人。她在麦田一个人劈柴、烧火、熬粥、蒸窝窝头，然后又一个人挎着大篮子，提着粥桶，一趟又一趟把热乎乎的饭送到大家跟前。鄄城吴楼村十二岁的儿童团团长吴崇灿，本来没有任务，但他也悄悄溜到堤上帮助推土。
解放区的复堤工程是5月26日开始的。可直到6月10日，联合国救济署拨的一百吨面粉才运到菏泽；而此时冀鲁豫解放区复堤工地上，每天至少需要二百一十七吨粮食才能填饱民工的肚子，至少要十万件工具才能满足开工。
无奈，有正义感的国民党黄河委员会赵守钰委员长和副总工程师阎振兴都坚决地辞职了。
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终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进攻中原解放区，拉开了全面内战的序幕。
和蒋介石进攻中原解放区的隆隆炮声相应和的，是花园口工地隆隆的投石声。花园口堵口成功——以水代军，被蒋介石视为“奇袭战略”。
然而，使蒋介石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下令进攻中原解放区的当天，黄河流量猛涨到了每秒四千八百立方米!霎时间，风助水势，水借风威，河水铺天盖地，吼声如雷，卷起的浪涛猛烈地冲撞着一排排木桩，桥身发生了剧烈的摇动。6月29日，水位继续高涨，花园口的复堤木桥陆续被冲毁。几天下来，美国水利专家塔德眼睁睁地看着一百八十米长的木桥被吞噬了，汛前堵口计划彻底失败了。
1946年7月18日，第四次黄河归故问题谈判在上海举行。这时的周恩来，透过阴云密布和风云变幻的时局，敏锐地预感到，黄河堵口的失败，似乎给黄河归故问题带来了一线转机。他决心通过一切可以争取的方式，以最大的努力，继续为解放区人民谋取利益。这是一次高规格的谈判。中共方面的首席代表是周恩来，经过激烈争论，反复交锋，终于达成了由周恩来、蒋廷黻、福兰克芮共同签署的《上海协议》。
其主要内容如下：为修复中共地区以内黄河旧道堤坝，中共地方当局所支付全部工料款项，政府水利委员会……兹同意用其最大努力即速自国库支款付……总计在11月底以前应拨款一百五十亿元。
上海谈判是最为艰难的一次谈判，也是一次成功的谈判。它的诞生，饱含着周恩来对解放区人民的深切热爱，使解放区人民的正义要求得到了伸张，打破了蒋介石力图三五个月消灭共产党的阴谋。
《上海协议》签订后，心系解放区人民的周恩来，为使协议中商定的工款、工粮、救济款尽快拨到解放区人民手中，他以自己崇高的人格这然的正气，为人民的利益奔走呼号。在周恩来的一再严词催促下，至1946年10月，行总交付解放区复堤工程费、工人工资、公务费等六十亿元，但协议中商定的一百五十亿元的河床居民救济款，却拒不兑现。
1946年10月5日，在国民党军队开始进攻张家口后，蒋介石即下令花园口堵口工程复工，并限期五十日完成。他水淹解放区的阴谋已昭然若揭，对黄河问题的历次协议，更是置若罔闻。
1947年3月初，蒋介石放弃全面进攻的计划，改对陕北和山东解放区实行重点进攻。这是蒋介石蓄谋已久的藏在花园口背后的“黄河战略”。
3月15日黎明前，黑沉沉的天空像一口巨大的锅底，罩着人声鼎沸、机器轰鸣的花园口工地。决口九年的花园口终于合龙了。突然回归故道的黄河水，以它固有的野性，无情地冲向了下游冀鲁豫、渤海解放区，给人民带来了巨大的威胁。在鄄城地段，宽达七米、深至三米的黄河水在倾泻而至的瞬间，卷走了坐落在河床上的一个个村庄；在郓城县第四区地段，来势凶猛的河水一下子吞没了十二个村庄；在范县三区，观音堂、魏屯等十五个新建村庄被全部淹没；在寿张的孙口、杨集、郓城北的仲堌堆、昆山的十里铺、滑县的李楼，岌岌可危的大坝险象环生，吓得部分村民争相奔走、逃命。据当时不完全统计，冀鲁豫、渤海解放区有二百三十七个村庄、二十七万亩良田被淹。
1947年3月25日《人民日报》社论指出：“旧灾区，新灾区，全中国人民的灾难都是蒋介石所造成的，他是灾难的总灾源。”
5月15日开始，为预防伏汛到来，在冀鲁豫行署号召、组织下，三十万群众先后开往解放区控制下的黄河北岸，开始了从长垣至齐河段再一次的大规模复堤工程。濮阳、滑县的民工用四天时间完成了十天的工程；阳谷县修堤队用十二天的时间完成了二十天的工程；两万民工用三天时间完成了从大车集到大苏旺六十华里的复堤工程，并填平了国民党军队所挖的沟沟壑壑。
国民党军队为了破坏北岸人民的抢险，不断打枪打炮。在仲堌堆一天一夜竞进行了二十三次的轮番轰炸。在濮县的工地，一连有十几人伤亡。女村长秀兰在工地被炮弹炸死，留下了正吃奶的婴儿，孩子饿得嗷嗷直哭。轰炸给民工带来了严重的威胁，但这丝毫没有阻止他们修堤的行动。听吧：
为了支援复堤，人们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献石、献粮、献土方运动。东阿县的老百姓有的献出盖房用的石头，有的献出了石板，有的把节孝石碑都献出了。一个翻身农民献出了五大车石头，说：“俺翻了身，不愁吃穿，就怕黄水。”
国民党军队五架飞机在黄河上空兜了两圈以后，扔下八颗炸弹。几位战士被炸死，十多名民工被炸伤。敌机刚走，人们重新拿起工具，低声呼着“呼哟嗨哟、呼哟嗨哟”的打夯号子，将数万斤重的砧推入坝底。人民就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在这个特殊的战场上与敌人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经过六十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不仅保住了孙口，修复了郓城北杨集、仲堌堆、昆山十里铺、滑县李楼等险工地段，还将西起长垣县大苏庄、东至齐河县水牛赵庄的六百华里北岸大堤全部加高二米，加厚三米。解放区人民完全有能力战胜蒋介石制造的黄灾。
黄河大堤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解放区的军民赢得了黄河归故斗争的彻底胜利!
GAO JIAN根据《根据地—中国共产党人不能忘却的记忆》第六章文章资料编辑整理。
2024.08.29.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雲見長鋒）：朋友：你知道那些年发生在黄河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