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察南绥东,配合东北决战

王亚均

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 杨得志

晋察冀野战军第一政委 罗瑞卿

晋察冀野战军第二政委 杨成武

晋察冀野战军参谋长 耿飚

晋察冀野战军政治部主任 潘自力

1948年1月底,晋察冀野战军第3纵队在唐县开展了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的整军工作。我父亲王惠在诉苦大会上控诉了黑暗的旧社会。我父亲王惠,1930年生于河北保定清苑县,因为家里穷,6岁时就给大地主王老保家干活,家里曾有几亩地被大地主勾结当地官员强行霸占。到县里打官司没人给做主,清苑县是七品芝麻官所在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次通过整军,提高了指战员们的思想觉悟,增强了指战员们的革命斗志。

第3纵队7旅通信员王惠

我的父亲王惠,1945年参加革命,资历不高,功劳不大。参军后跟随晋察冀野战军第3纵队,参加了华北地区的解放战争,进军大西北及抗美援朝战争。许多战友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能够活下来,是很幸运的。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用鲜血换来的,我们不能忘记先烈们。

宣传老一辈的革命精神,是我们每一个人应尽的职责和义务。我们每一个革命老前辈,都值得赞颂,他们是天空中一颗又一颗璀璨的星。

在新式整军运动基础上,进行了“打到蒋管区,实行外线作战”的战备动员教育。要打出去,就要打消地域观念,树立艰苦奋斗的思想。

1948年2月23日,中央军委批准了晋察冀野战军出击察南、绥东的作战计划。

察南就是现在河北省张家口南部地区,绥东就是现在内蒙古的集宁地区、呼和浩特地区。

张家口是内蒙古与华北的交汇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张家口在抗日战争胜利后,是我晋察冀解放区军民从日寇手中夺回来的城市,是我晋察冀解放区的首府。

国民党军为了抢夺抗战胜利的果实,匆匆从大后方来到华北地区,抢夺胜利果实。

1946年6月,国民党发动了全面内战,解放战争开始。1946年10月,国民党军进攻张家口,由于敌强我弱,张家口被国民党军占领。

我军不在乎一城一地的丢失,而是注重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在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下,我军找到了战胜敌人的法宝,那就是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正确道路。我军解放石家庄,就是遵循了这一法宝。

我军这次发起察南、绥东战役,就是要拖住张家口周围的敌人,调动分散敌人,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就是要把傅作义集团留在华北,配合东北野战军解放东北。

晋察冀野战军将作战部队分成左右两翼兵团,以第2、第3、第4纵队为右翼兵团,直属野战军首长指挥。以第1,第6纵队为左翼兵团,由第1纵队司令员唐延杰,政委王平统一指挥。为了隐蔽战役意图,由冀中军区第7纵队在保定东西地区积极行动寻找战机。冀中第8军分区部队在天津以南地区活动,转移敌人视线。

战役首先从察南展开,我军组织民兵、民工33700人、担架5500余付,大车230辆随军出征。

部队出征时,晋察冀野战军第3纵队政委胡耀邦的妻子非常挂念丈夫的安危,给胡耀邦捎来一封信,是一首诗词:

一去一来三百里,
五日以为期,
六日归来已是迟。
但愿相烦喜鹊儿,
先报那人知!

李昭参加革命前已是高中一年级的水平,比胡耀邦初中一年级的水平还要高,并有相当的古文基础。
  
胡耀邦和李昭两人感情很好,相见离别都有约期。胡耀邦当年33岁,李昭27岁,李昭一直挂念胡耀邦的安危,还多情劳驾喜鹊要把自己的心情告诉给他。
   
 胡耀邦读后很是感动,即把自己部队的出征壮举告诉了妻:  

连去连追将千里,
胜利必可期。
三月虽归竟大迟,
但愿娓娓燕,
及时伴春飞。

李昭对“一去一来三百里”都在计算,忽听“连去连追将千里”是否把她吓着了?三天以后,胡耀邦又补写了一首七律,重申“胜利必可期”的信念。他写诗之日的第二天即出征北上。

一纸命令往北征,
十万熊罴似潮涌。
兴师已定云霄志,
雪恨那堪儿女声。
寄语虽嫌情意短,
跨鞍顿觉马蹄轻。
叮咛及时读新报,
频频捷语亦消魂。

这首七律写于1948年3月6日。胡耀邦要去察南作战,给妻子的临别赠言,且是即兴赋诗。当时没有题目。

1951年1月,胡耀邦又回忆起这首七律,在一张“川北人民行政公署公用笺”上写下来,因为事隔三年,追记的诗句与原文有一定出入,把原诗的写作日期也记错了,写成“时在一九四八年一月”,但与原诗抒发的对象、情怀、对爱人的叮嘱及遣词用句基本相同。这次追忆,他给原诗拟定了题目,即“察南战役讨伐傅匪出征前寄李昭”。

1948年3月20日晚上,我左翼兵团首先向大同张家口之间的周士庄到永嘉堡一线展开进攻,到24日全歼敌补训第5师和保安第2团的1个营,截断了张家口与大同之间的联系。

我右翼兵团于3月21日拂晓展开进攻。第4纵队第10旅歼灭北峪口敌人后直逼蔚县。23日3点攻占蔚县城东关、南关和城西南的李家堡,黄昏夺取西关,把敌人紧紧包围在城内。蔚县位于张家口以南,是敌人在察南的主要据点,守敌为补训第6师等,共2500余人。我军以第10旅由城南、城西两面攻击,第12旅由城东和东北面儿攻击,第11旅负责监视化梢营方向,担任打援。24日早晨6点40分,总攻开始,第10旅第30团的突击队在炮火掩护下。迅速由城东南角登上城头,连续打退敌人多次反扑,巩固了突破口,保证了后续部队顺利登城,并向东门、南门方向发展。7点30至8点,我军在东、西、南三面城门先后爆破成功,各部队趁势突入,猛插分割,向纵深发展,最后将敌人压缩在玉皇阁。战斗至9点,蔚县守敌2500多人被我军全部歼灭。

我第3纵队3月20日至21日,扫除了桑干河以南的桃花堡、吉家庄等据点后,乘胜向桑干河以北挺进。第8旅并指挥第7旅19团向化稍营方向攻击。我父亲王惠跟随第7旅来到化稍营以北,监视怀安和深井堡方向的敌人,并担任阻击援军。第9旅仍在桑干河以南的高堡子附近,负责对涿鹿方向援敌的阻击。3月23日,进攻部队冒着塞外寒风,徒步渡过冰雪初融的桑干河,于3月24日晚上9点完成了对化稍营的合围。化稍营守敌为暂编第4军第11师第1团、整编骑兵第11旅搜索连和一些地主武装共1800余人,敌人依托城堡及周围坚固工事,凭坚据守。3月24日午夜,我军肃清外围之敌,于25日早晨7点发起总攻。部队以连续爆破先后炸开西门和东门,以迫击炮平射打开南门,经过一小时激战突破城堡,与敌展开村落战。到下午1点,全歼守敌,击毙300余人,生俘团长以下1500余人。

2009年春天,我亲自到化稍营周围地区,寻觅了父辈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我第2纵队在3月21日到23日,已突然动作攻克了广灵城,扫除了暖泉、洗马庄、下宫、五岔、揣骨町等据点。第5旅在24日拂晓迅速完成了对阳原之敌的包围,于下午5日30分发起攻击,仅15分钟,第14团和第13团先后攻入城内,战斗至25日早晨8点,全歼守敌1500余人。

到3月25日,我右翼兵团连克桃花堡、白乐、吉家庄、西河营、代王城、蔚县城、暖阳、广灵城、化稍营、阳原城等据点,歼灭敌补训6师,暂编第4军第11师和整编骑兵第11旅1个连,共15000余人,收复了察南广大地区,战役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

我军出击察南后,集结于平、津、保地区的敌人果然调集主力,迅速西援。至此,傅作义主力大部集结于张家口东、西地区,又形成了以主力对主力的态势。为了分散敌人,创造战机,我军决心以左翼兵团西出绥远,歼灭天成、新堂、凉城的敌人,吸引张家口之敌西援。右翼兵团在阳原、蔚县、吉家庄地区待机歼敌。敌人在绥远除独立第7师、补训第2师、第3师、第4师外,其余是地方保安警卫队等武装,总计约3万余人。

我左翼兵团秘密西转后,于3月27日攻占丰镇,破坏了集宁至丰镇间的铁路,迅速向西挺进。4月3日攻克了天城、新堂。6日攻克了凉城和林格尔,歼敌补训第4师大部,直逼归绥城(呼和浩特)。这一行动直接威胁着傅作义的老巢,敌慌忙调第25军第101师、暂编第17师乘汽车于4月5日经集宁进至卓资山,暂编第26师进至集宁,新编骑兵第4师,整编骑兵第5旅集结于丰镇、集宁一线,暂编第4军率第210师、暂编第11师进展天镇、西湾堡地区。

张家口地区敌人主力被迫向西调动后,我军决心以右翼兵团歼灭天镇、怀安地区敌暂编第4军5个团。歼敌行动原准备在4月7日零点开始,但部队在开进途中突遇暴风雨,道路被雨水淹没,行军速度被迫减慢,途中延误5个小时。当我军到达目的地时,敌人已发觉我军意图,弃城逃到柴沟堡,我军仅歼敌一部,占领了怀安、天镇、谷后堡等地。与此同时,我第8旅疾进滹沱店,将敌整编骑兵第11旅第21团大部歼灭。

我右翼兵团在天镇地区的行动,迫使西援之敌不得不急忙掉头东顾。敌第35军除暂编第26师留驻集宁外,第101师、暂编第17师于4月10日撤到兴和,暂编第3军除留下暂编第27师于宣化、怀来段外,主力两个师于9日回撤柴沟堡,暂边第4军退守张家口。敌第94军主力也由冀东调至宣化、下花园一线。敌人主力又集结在张家口以西地区。

我军长驱直进,横扫察南、绥东。不仅控制了平绥铁路400余公里,使敌后方交通陷于瘫痪。而且迫使敌人往返驰援,拼于奔命,无法抽调兵力支援东北敌人。由于察南、绥东的解放,敌人在华北的战略要地大同和张家口已在我军直接威胁之下,基本达到了战役目的。察南、绥东战役宣告结束。

王亚均参照杨尚德回忆录及相关史料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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