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蒋军53军副军长对沈阳解放的一些回忆

北京瞧办主任

赵国屏,1902年12月11日生于吉林省永吉县木石河大田屯,祖籍山东。东北军的著名抗日将领。幼年读书时名权,上中学后更名镇藩,别号国屏。新中国成立后以国屏为名,寓其新我诞生之意。兄弟3人,排行第二。在日军侵略、民族危机严重的时刻,他坚决主张抗日救国,是最早参与东北军与中国共产党谈判合作的将领之一。在辽沈战役中,他积极与中共地下党联系,为解放和保护沈阳做出了重要贡献。1967年9月2日因病在山西省太原市逝世。
1951年4月,经中央政务院介绍,到军事训练部高级研究室任研究员,正式从事革命工作。因所在研究室撤销,1953年赵国屏到山西省政府参议室任参议。1954年2月,加入民革。1955年至1967年9月,任山西省交通厅厅长。为改变山西省交通的落后面貌作出了贡献。赵国屏在任厅长期间,还曾担任山西省人民委员会委员、省政协委员、省人大代表、省民革委员等职。1967年9月2日,赵国屏因病在山西省太原市逝世,终年65岁。

自从长春、錦州等地先后解放,困守沈阳孤城的蔣軍第八兵团,在人民解放軍的軍事压力下,在中国共产党的政治爭取下,終于最后放下了武器,沈阳于1948年11月2日宣吿解放。当时赵国屏任蔣軍五十三军副军长。

沈阳守军是以五十三軍为主力,因此先追溯一下該军的历史造必要的。五十三军是原万福麟所率領的东北軍部队。該軍在“九一八”事变时期,系万离开黑龙江省所率領的王永盛、于兆麟两旅,后在热河溃敗,整編为一三零师(师长朱鴻勛〉和一二九师(师长周福成)成为五十三軍,万任军长。万福麟以老辈自居,把該軍看作是私有财产。到抗日战爭初期,又在保定以南地区几次惨敗,万才把军长交給对他唯命是从的师长周福成。这支封建部队,軍官中絕大多数是东北人,并多有裙带关系;士兵以东北、河北、河南人居多。

在西安事变前,赵国屏任王以哲部六十七軍参謀长,五十三軍的周福成师曾临时归六十七军战斗序列,这是赵国屏同周的关系的开始。1940年抗日战爭期間,曾经周的拉攏任赵国屏为該軍参謀长,后又保为該軍一一六师师长。

1941年3月,由于陈誠向蔣介石进言(陈和周是保定軍校八朝同学〉,遂将五十三軍定为远征軍的甲种军。按規定,甲种军必须是三个师,但五十三軍仍只有一一六师和一三零师两个师,直到沈阳解放前夕才增編了一个师。

1946年6月,五十三軍甶越南受降归国,駐保定附近参加了对解放区的进犯,一三零师六二零团在大王店附近被解放軍全歼,团长佟道被俘。1947年7月上旬,該军由华北調往东北,周福成发表为第八兵团司令官并兼嫩江省主席。周的兵团部駐幵原,軍部駐铁岭,一一六师駐昌图一带,一三零师駐沈阳外郊,主耍的任务是保护沈长铁路通車和继续加强沈阳工事,阻止解放军南进。7月中旬一一六师在铁岭县北、威远堡門遭到解放军的全歼,师长刘印川、参謀长张希賢均被俘。后又以整編第一纵队为基础恢复了一一六师,以軍参謀长刘德裕为师长,并以第二纵队作为整訓、补充部队,必要时改为师,以毛芝全升为纵队长,另新編一个二十二师,师长张儒斌。这样,在沈阳解放前夕,五十三軍就有了三个整师和一个补訓纵队,总共兵力約四万人。但由于受重創及新兵多,战力已经很弱了。

“九一八”事变,由于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东北失陷,东北军移駐平津华北一带。而曰寇又提出东北军对它有“威胁”,于是蒋介石把东北軍再行調幵,只留五十三軍仍駐华北。

1936年初,在陝北紅軍与东北軍最初往来时,赵国屏就参与其事。那时李克农将軍亲到洛川,就是由赵国屏接待的。1940年赵国屏任五十三軍参謀长,到重庆开会,赵也秘密与八路軍駐重庆办事处联系过。

1947年7月間,五十三軍由保定移駐辽宁铁岭。当时东北战場,解放軍已控制了主动权。赵国屏暗自打量时机已到,但找不到适当的人和党联系。当时想到赵的好友宛印章在长春,还有个侄女赵維娜在哈尔滨,只有这两个人可以帮赵办这件事,赵遂即向长春发去电报叫宛印章来铁岭,因遍地战火,交通阻隔,一时不能来到。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位姓李的中年妇女李书城,她是赵国屏的小同乡,且有世交。自己介紹,她入党已七年了,是党委派她来专作赵国屏的工作的;并出示于毅夫、呂正操的亲笔信〈他們根据报紙发表周福成任第八兵团司令兼嫩江主席,以为赵国屏已当了军长〉,信上劝赵立即把握时机,采取行动,率部起义。当时赵还存在着重男轻女的思想,便对她来个試探,板着面孔說:“你怎么敢来?不怕我把你扣押起来嗎?”她也很严肃的說不怕,要怕我就不会来了。我們共产党人以完成党的任务为最大光荣,其他不計。但我們也估計到你不会那样做。”赵这时才把眞心話吿訴她。說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你来得正好,不然还想派人去找你們呢。不过現在还不是军长,而是副军长。五十三軍四个师,其中张儒斌、毛芝全两师长都是赵国屏当师长时期的团长,平时相处甚好,跟赵行动是沒有問題的;一一六师师长刘德裕,虽然和周军长是亲戚,但他是看风头的人,由于利害关切,爭取他也不会有多大問題;只有一三零师师长王理寰,平日关系不狴=甚好,沒有把握。军长周福成非常頑固,不易爭取,但是赵说能爭取,虽然作不到整体行动,部分起义是沒有問題的。必須多方进行。請你向各师直接打入,我在內部尽力而为。假如我的軍长眞除,立即开始行动。此后我們需要不断地联系,积极作好准备工作。但对于五十三軍以外的其他部队,素乏往来,关系不够,无法提供資料。”

1948年夏季,东北地区的解放軍已把东北广大地区解放了。将蔣军分割压縮在长春、沈阳和以錦州为中心的辽西走廊地带。

沈阳守軍是蔣軍第八兵团之五十三軍三个师、一个整編纵队和靑年軍二零七师(三旅制)及暫五师,加上騎兵炮兵等特种部队,以及地方保安团共約十万人。这时,卫立煌还在沈阳,企图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作垂死的掙扎。但是事情不妙,在东北地区的主力部队八个远征軍十个新編师都遭到严重創伤,損失殆尽,在全国其他战場也同样損失惨重,敗局已定。因此在一些髙級軍官中都表現悲覌情緖。大家晤談时,都感到早晚必敗,沒有出路。有的从战場归来的将領,問他情况何如?回答是“快完蛋了”。赵国屏則因为已和中共接上关系,心里有底,感觉有路可走。有一次五十三军开高干会議,会后赵和张、毛、刘几位师长有意识地閑聊,引到战局問题。赵国屏說:“共軍优势兵力指向錦州,这一着来得眞厉害,錦州如不保,就形成了关門打狗四面包围,我們腹背受敌,是非常严重的局面。做为一个将領,应当看淸形势,但不可乱讲。”接着毛师长說,他們的部队都是新兵,打起来不頂事,要沾大家的光。刘师长也說这个仗沒法打,他們师的兵与羽鵬(毛芝全別号〉所說是一样的。张师长說:“咱們听副座的吧!”說罢微笑了一下,大有窺破机密的样子。赵說軍部的办法沒有什么高妙,还不是根据大家意图来作。只要大家团結一致,认淸局势,会有前途的。”

当錦州战爭吃紧的时候,五十三軍一一六师撤回沈阳。掩护全师撤退的丁贊尧团被解放軍包围在铁岭,丁团长在电話上問赵怎么办,赵吿訴他“見机行事吧”,于是該团即在丁团长領导下全部投降。这时,赵与李书城同志在沈阳铁路宿舍(李的住处)見了面,决定多接头,俾便硏究进行办法。

蔣介石为了增援錦州,曾于10月9日飞沈阳召开了一个师长以上将領的会议,赵国屏也参加了。对于援錦或是不援,会上有所爭論。当时卫立煌主张不援,认为援錦州会分散兵力,正中解放軍“围点打援”之計,主张集中兵力在沈阳决战。最后蔣介石作了簡短的讲話,先是痛斥不援錦州的說法是荒謬的,这是坐視不救等待各个击破。还說什么要“以动制动”,来个“反包围、反打援”。最后說要加强保密工作,今后有什么行动,事先不下命令,临时通知。蔣讲話时情緖非常懊丧,迁怒于人,責駡东北人泄气,說什么东北学生在北平闹事(指东北学生反內战反肌餓运动及东北学生为索还万福麟之子万国宾于“九一八”时带走黑龙江的大批黃金而請願为共产党利用。他說东北不乏明达之士,’但对学生的无理取閙竟不加約束,自己不能团結一致,怎能对付敌人?怕明年此时不能再到这里(指沈阳)开会了。他讲完話,最后决定廖耀湘兵团增援錦州。会后大家都垂头丧气,不約而同地来到一个所謂“俱乐部”,这里有女招待、妓女以及麻将牌、扑克等各样赌具,大家感到曰暮途穷,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此时不乐待何时”的心情。赵国屏借机問了一下“剿总”副参謀长姜汉卿:“你說今天这一决定怎样?”他說:“完蛋更快一些。”赵問为什么?姜說:“老头子(指蔣〉亲自指揮嘛。”

当时在沈阳的一些达官貴人更是慌乱一因,紛紛爭坐飞机逃跑,像万福麟、吳煥章等均先后离去。吳在临別时还請赵国屏他们吃飯。他凄凉地說:“你們还有活动余地,我不行,是个党混子。”并指着房子說:“怕是今不会再来了。看来是要做他乡之鬼了。”10月12日晚12时許,忽接“剿总”姜汉卿电話,叫赵去有事面談。到后他說:“老头子亲自留条,让你率領五十三軍,归第九兵团廖耀湘指揮,支援錦州战役。这一来你就眞除了軍长,周不能再兼了。”赵国屏說:“为什么军队行动不下命令?”姜說:“这是老头子的新規定,为了加强保密。”并說最近某部少校参謀赵某送命令,他竟送給共軍了。赵說周知道这次行动嗎?姜答不知道。赵說頂头上司不晓得,如何能通得过呢?赵遂即到周的住宅說明这一口头命令的经过。周气憤地說:“不能干了,我就去找卫长宫〔卫立煌〉。”等候一个多小时,周才回来。他說卫也說不知道,看卫的样子命令是不易改变的,但允为明天向蔣轉达試試看。赵又說廖有电話来让我作好准备,候令行动,还說明早8时去兵团部开会。周让赵先回去,他打算在飞机場送蔣时再請求一下。

这时赵国屏內心非常高兴,认为周的請求是不会生效的,更联想到
中共方面的一些朋友們如于毅夫、王梓木、于炳然、高崇民、呂正操等,都一再說让赵把握时机,这确实是机会到来。赵遂預謀到达新立屯附近,来个挺进,并拟找李书城来硏究此事。但周送蔣归来說,蔣答应让卫看着办罢,居然又变更了原来計划,使赵懊丧的不知說什么好,眞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周却高兴地說,他和蔣要求时几乎落下泪来;又說,蔣与杜聿明說話不让別人接近,不知为什么。又說:“前几天万福麟沈阳話別时对他說,全五(周的別号这仗打不了,你不要太呆板了。”赵說:“这是督办临別的宝貴贈言,对你爱之深,想得周到,让你遇机不要呆板,来得灵活些。”周說,“怎样灵活呢?”赵說:“你为什么不問他一下怎样才不呆板?”他說
当时沒想到。赵說:“是否万已說过对我保密?”周回以“瞎說”,遂叹息了一声,继之又談营口王家善师起义事。这就使赵产生了一个错觉,认为在强大的解放軍军事压力下,可能是周也有所动搖,因此遂产生了爭取他一同起义的念头,以为这样就可以实行第八兵团,或五十三軍的全部起义了。

1948年10月26日,軍部得到“剿总”的“敌情”通知說,25日上午长春附近解放軍某部向西南行进中。駐昌图以北的騎兵旅向兵团报称,解放軍先头部队已通过昌图向南急进中。兵团司令部即令騎兵旅主力撤至法庫以西地区,侧击解放军,估計两三天后可能发生外郊战斗。这时,兵团司令官周福成对沈阳防御的兵力部署是:北陵(飞机場在內〉一一东陵(东山咀在內〉归五十三軍守备;东陵(不含〉一兵工厂(不含〉归暫五师;兵工厂(含)一西南接五十三軍左翼,归靑年军二零七师。該师以分散在撫順各地,集結需时,就位較迟,未能按預定时間到达。

10月28日上午9时,周福成率兵团参謀长蔣希斌、五十三軍参谋长郭显荣及赵国屏同他去东面二零七师与暫五师两师銜接处視察。在見到两师长时,听到零星枪炮声,赵暗地問了一下暫五师师长許庚揚“这一任务怎祥?”他搖搖头說“吃不消”。周当时說了几句打气的話,让他們好好守,不到近距离不开枪,并說什么后续部队多的很。归途赵国屏問周:多的很是指那些队伍?他說打气么,并說让赵国屏当总指揮,同他住在中国銀行一起,有事便于商量。赵表示不同意,理由是地位低,不起作用。赵并說还是“老将出馬,一个頂俩”。五十三軍內部事,让作什么即作什么,添上总指揮,无异破坏兵团的組织。这是因为赵在此时期急需要与党派来的李书城同志会晤,如与周住在一起,无异受他监視,諸多不便,万一决裂,那就无法逃避。赵又說,通信联络都架設了,还是不变較好,等两天看看需要变再变,好在我住魁畲祥离中国銀行不远,随时找随时到。还說兵工厂是防御重点,必要时我可退到那里。周不愉快地說好罢。”周回到兵团部后,得知卫立煌于午前9时乘飞机走了,遂急电蔣介石說“卫不吿而去,渙散軍心”。蔣回电指示地方一切事宜由周負责,坚守沈阳,以待援兵,如战斗失利,兵工厂即可資敌,定要彻底破坏,还责成由周亲自监督,固守待援。这本是騙人的鬼話,但周当时却信以为眞。

在10月27日,中共代表李书城同志回去汇报兵力部署,停止前进,速派人来。临行,赵在名片上书明李是我的亲戚,因母病回铁岭,回来时可能兄弟两人,持此片有效,并签字盖章。(卫立煌在未逃走前,曾亲自电話吿各师长,凡出入第一线者,非有师长以上的許可证不能通过。)又以吉普车送出前沿陣地。为了保证暢行,赵給防守小桥的营长去电話立即放行,切莫迟滞,令随从兵馬奎龙护送。赵向李叮嚀說停火派人,速去速来,良机易失不易得,稍纵即逝。”

10月28日,基于赵視察途中的意見,晚8时在兵团部召开紧急会议,硏究当时情况,拟定出席人员有周福成、兵团参謀长蔣希斌、五十三军参謀长郭显荣、师长王理寰、刘徳裕、张儒斌、毛窆全和赵国屏八人。刘、张两师长尙未到来,周即說先开吧,他念了电报,大家认为,固守待援是騙人。会开始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待了一会周說国屛先說罢。”赵說:“我說我就說,不过說的对否得让我說完。”周說:“哪一回沒让你說完过呢?”我遂說:“現在情况非常严重,第一道坚固工事都守不住了,敌人正在节节逼近,一部敌人已接近大北关及铁路以北地区,指向旧城,来个一点突破,再来个左右轉,全军即吿全歼。所恃二、三道工事是无能为用的(这是赵故甚其詞用以迫周:)。赵同大家会前交換了意見,一
致认为这个仗是打不了啦,不能打……。”沒等赵說完,周以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茶杯都跳起来了,憤怒地对赵說:“怎能这样說,再說,我要对不起你了。……”赵說:“我是不怕死的,若是怕死就不說了。我內有本軍同人的拥护,外有共产党的支持。我是为了你不当战犯,为了大家有个光明前途……”这时王理寰猛然离开座位到門外說:“副座(指赵:),我有話讲。”这时赵看了一下赵的随从兵(警卫人員:),他們都在严陣以待,赵遂到門外对王讲:“你說吧。”他說如果周把咱們都扣起来,那就糟了。我先回去从事行动准备。”王走后赵回到屋来对周說:“司令官,王师长說他回去馬
上就要行动,不信叫杨副官(周侍卫)来問他一下,他們都听到王师长的話了。”周問了一下,与赵所說一样。赵又說不信再問問夏副师长(是周的連襟、現在大家都不願打了。一三零师已有中共代表在那里談判中。”赵随手拿起电話叫通夏的电話說:“时之(夏的別号:)嗎?我把大家的意見向司令官說了,他大发雷霆說,我若再說他将对我不起。你可把你們那边的眞实情况向司令官說一下。”赵把电話轉給周,经夏說了一遍和赵相同的話。周听后把电話一摔,倒在床上說国屛,你把我坑了!”少頃周又从床上起来說:“我自己指挥。”军部参謀长郭显荣一边拿地图一边說:“看怎么样!看怎么样!”是对周旣在抱怨又寄同情。接着又哭着說:“哼I!过去我說你不信,看看現在弄得这个样。”这是他平常向周进过谗言,未被采納,此时大为扼腕。周又給师长张儒斌通了电話,开口就說你們是不是也不打了?”张說:“誰說不打,枪还响。不是不,打,而是打不了,現在是节节后退,眞是不能打了。”周說他媽的!說了半天还是不打。”他說罢又倒在床上,說:“国屛,你眞对得起我啊!”可是他的气却小了一点。这时“和平保乡会”催赵去,赵說,“司令官考虑考虑吧!我还有事。”就到另一屋給苏炳文通了話(苏系周任团长时的旅长,現任“剿总”参議〉,請他来劝周,并吿知白天地方团体向周請願未准,內部情况亦略提到,但未說得那样严重,怕的是苏畏难不說了。

这天晚上的会赵是迟到了的。赵到会时,正在推举警备司令赵毅为代表前往解放军洽商停战,并推赵国屏負軍事总责,赵主张請王理寰負責,赵帮办。王說,拥护副座。”赵即叙述了周的頑固性,卢乃赓主张先将他干掉。赵說:“周領导五十三軍多年,有些裙带关系,那样做,必然要流血。为了避免流血,有法使他不起作用。”大家說那更好了。

赵回到兵团部探听赵走后周的情形,将到周的卧室,見到好几个人爭看周留下的信,見赵到来即說司令官走了,还給你留下了信。”信上写着:“国屛弟:事已至此,我无能为力,希你善其后罢,我走了。周福成。即晚。”赵問走了好久,是軍裝还是便服,誰跟他走的。他們說走了一个多小时,化裝商人,梅年丰跟着他。这时赵的副官陈舜和对赵說好险啊!差一点沒出事。你从兵团部走后,周把楊副宫、梅年丰叫来,先問我待你們二人怎样?’他俩回說:好啊。周說:‘我給你們俩一个任务,把副军长枪毙了。’楊副官說:‘这事哪能做,都是长官,副军长犯法你可上报。哪能軍长枪毙副军长,有理也变无理了。’梅年丰說:即或你不顾一切这样做,事实上也办不到。副軍长向来自己不带枪,現在枪不离身,随从也增了。邓永林旣会武术,又能双手打枪。他住在魁畲祥,不来同你一起住,那是有原因的。我們到那边都不能随便,說什么严防特务暗杀。’周听了这些話又說:‘他媽的!你們也投降了。’拿起笔就写,写了又扯,扯了又写,不知写什么。原来是給你写信呢?”,

当晚12时,王理寰电話說,解放軍要求該师回戈指向靑年军二零七师(西南方面〉,从侧面协同进攻。他說当时以集結困难沒有接受这一要求。赵說,这是一个政治測验,沒有照办,是錯了。王說:“实在分散,想办也来不及。”

10月30日上午得到报吿說,二零七师向五十三軍陣地方面布防。赵給二零七师师长戴朴和暫五师师长許庚揚通电話,請他們来兵团部硏究一下目前情况和对策。戴說太忙不能来,又說:“你那边的事我們都知道了,請学兄关照。”他要請周司令官讲話,赵說不在,回来吿訴他。周的出走好像戴已知道了。赵又同許师长說了話,也是說忙,不能来,但說他的行动与赵是一致的。赵說:“怎样一致?請明确一下。”他說:“不打了,举行起义。請放心。”

这时赵是焦急万分,可以說万事俱备,只等两位代表归来。李书域代表和赵毅代表为什么还不回来?現在还应作些什么?忽然想起兵工厂来,把該厂徐科长請来。他以为我是催他破坏兵工厂,幵口就說:“周司令官叫我作好准备工作,我已备好了炸药四顿,并安装好雷管,待命实施。”赵說:“你体会錯了。請你来不是让你从事破坏,而是让你保护工厂的。收音机广播工厂問題,你听了嗎?”徐笑着說听了。让我們做什么?是不是护厂有賞,破厂要罰?”赵說:“对啦!現在沈阳采取和平解放,軍事上我負責,任何人不能破坏。咱們俩互換电話号碼,有事直接联系。咱們一同到你厂看看。”兵工厂厂长陈修和是赵在越南时的老友,找了好久,不知去向。徐科长建議多发一个月的面粉,用来鼓励护厂。赵說:“很好,就这样办。”随后赵又和兵站总监樊光普通电話,吿訴他沈阳和平解放,应通知所属单位办理移交手续。吿知兵团部副官处长王炳南,以汽車游行作好宣传和平解放沈阳的工作,让市民安心,商店照常营业。通知各单位准备移交,防止隐藏作伪,并准备欢迎解放軍进城。

前边已談过李书域、赵毅两代表迟迟其归。現在〈11月1日)他們回来了。据李书城說“由于某种手续不完备,遭到沿途査验,致悮时較多,所以預定先行停止前进、派人商洽的办法未I能如期执行。李对此万分着急,曾四出奔走,以期补救,但未做到。当时赵国屏对李曾有埋怨情緖。

11月2日午前8时,解放軍第三纵队政委罗星文来商洽起义事宜,約定午后办手续。这时,“剿总”高級人員紛紛要求保护安全,有的打电话問情况,有的打电話自报部队番号,請求列为起义部队。有一位姓熊的說:“学兄啊!千万别使我落榜啊!”〔电話听不淸,可能是熊正平。)赵回答他們就地不动,听候代表們硏究。午后经解放軍方面正式宣布为放下武器。至此东北全境宣吿解放,

再說周福成化装出走后,拟乘混乱之机免于被俘。殊不知解放軍善于捕捉国民党的髙級将領,因此未能逃脫法网。3日,林彪司令員請客,周亦列为上宾,在与赵見面时,他說:“咳!悔不該,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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