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之：中国外交界五朵金花之一，毛主席培养的女外交官，两位美国总统都称赞的翻译奇才

章含之（1935-2008），系民国时期安徽督军陈调元的孙女，北洋政府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章士钊的养女，新中国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毛泽东的英文老师，外交部部长乔冠华的妻子，一生充满神秘的传奇色彩。曾多次担任毛泽东的翻译，参与基辛格秘密访华、尼克松总统访华、上海公报谈判、出席第27届联合国大会等一系列重大外交活动。美国前总统老布什称她为“奇女子”，尼克松赞她为“遇到的最好的翻译”。她与王海容、唐闻生、齐宗华、罗旭一起，被称为当时的“中国外交界五朵金花”。

1963年12月26日，章士钊应邀带章含之到中南海庆贺毛泽东的七十大寿。这次生日宴，除了家人，毛泽东还请了王季范、程潜、叶恭绰和章士钊四位湖南老乡。邀请时特意说明：很抱歉不请夫人，但可带一名子女。据章含之在《风雨情——忆父亲、忆主席、忆冠华》一书中回忆：宴会间，当了解到她是1960年北京外国语学院研究生毕业留校的英语教师后，毛泽东认真地对她说：“章老师，你愿不愿当我的英语老师啊？我跟你学英语。”章含之以为毛泽东开玩笑，就说：“主席，我哪里敢当您的老师！您是我们大家的老师。”毛泽东却很认真：“教英语我就当不了老师了，还要拜你为师啊！”章含之当时懵了，不知如何回答，还是章士钊出来打了一个圆场说：“主席什么时候要含之来，告诉她就是了。”毛泽东当即拍手说：“那好！”

◆章含之

据查，当时毛泽东的外事秘书林克要“下放”（到基层开展调查研究），毛泽东正在为找不到合适的英文老师而发愁。1962年3月25日，他专门给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新华通讯社社长吴冷西写信，请他们帮助物色合适的英文秘书。他写道：“林克下放，我这里缺少一个替我看国际资料的人，也没有人帮助我读英文了。因此，请你们替我从新华社国际部编辑及翻译同志们中，找一位适当的人，年龄不要太大，以25-28岁之间、又有过翻译英语新闻一段经验的为宜。又是聪明、诚实、有朝气、有造就为理论干部可能的。又性格较温和，说话不甚刺耳。英文程度，有中等水平即可。……请你们费心一办为盼！”那年，章含之28岁，精通英文，又漂亮聪颖、富有朝气，性格温和、落落大方，说话柔声细语，很符合毛泽东的预选条件，可谓他的理想人选，所以毛泽东当即拍板请她当自己的英语老师。

据章含之在《跨过厚厚的大红门》一书中回忆：“我当时以为毛主席是那天晚上高兴了说说而已的。没想到，一周之后，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突然接到毛主席的秘书林克同志的电话，说主席在寿宴那天同我说妥的，要我帮助主席学英语。主席关照要我第二天星期日下午开始去主席那里。”章士钊知道后很高兴，还让章含之给毛泽东带去了一套线装本《智慧》。这样，从1964年元旦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开始，章含之就到毛泽东那里教英语。教材是毛泽东自己选定的，就是当时发表的批判苏联修正主义的“九评”文章的英译本。这些中文稿都是经毛泽东审改的，所以内容他十分熟悉，只是让章含之告诉他那些政治词汇的中英对照、英语发音及一些句子的语法结构。“毛主席每个星期和我一起学英文，每次花费两三个钟头。实际上，跟我聊聊天、吃吃饭，差不多半个晚上就过去了。一般从下午四点钟开始，到七八点钟才结束。”这样持续了半年时间，至1964年6月。

◆毛泽东与章含之。

在学习英语过程中，毛泽东很善于对英语和汉语词组、语法、修辞等进行比较研究，从而找出规律性的东西。有次章含之讲到英语的词根、前缀和后缀、动词及名词的转换以及肯定与否定词义的变换时，毛泽东对章含之说：“这个英语还蛮科学的。修正主义这个词从动词‘修正’来的，加上‘ist’就变人，修正主义者。这个很好记，比汉语有规律。”毛泽东和章含之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非常珍惜这段师生情谊。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在给章士钊的信中关切地写道：“……含之同志身体如何？附此向她问好，望她努力奋斗，有所益进。”

1970年5月，北京外国语学院教职员工大部分离开北京，前往湖北沙洋“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因父亲章士钊已年届九十，经周总理特批，章含之被留在了北京，到8341部队针织总厂劳动。然而，毛泽东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位英语老师。6月14日，章含之又奉命来到中南海继续为毛泽东教英语。后来，为了充分发挥她的口译特长，毛泽东征得其同意后，推荐她到外交部工作。1971年3月31日，章含之进入外交部亚洲四处，先做一般工作，尔后任副处长、处长，后又提升为副司长，但她经常性的工作是在各种外事场合担任英语翻译。当毛泽东了解到北外教师下放、学生下乡、全国外语人才奇缺的状况后，便委托周恩来连续五次召集“外语教学改革”座谈会。在毛泽东支持下，1971年6月，周恩来批准北京外国语学院招收800名新生。1972年7月24日，毛泽东找周恩来、姬鹏飞、乔冠华等人谈话，说：“我们下一代要多找些人学外国语，把外国的好的东西学过来，坏的东西不要，好的东西批判地吸收。”

在毛泽东提议下，章含之参与了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博士（1971年7月）和尼克松总统（1972年2月）访华的接待、翻译工作。1971年10月25日，第26届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1972年9月，章含之随中国代表团前往纽约出席了第27届联合国大会。

◆乔冠华(右一）率代表团赴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章含之(右二）是随行的翻译之一。

参加联合国大会行前，毛泽东给了章含之一项特殊任务，要她去探望定居纽约的国民党前外交部长、驻美大使顾维钧，邀请他回中国大陆看一看。顾维钧和章士钊交情深厚，章含之以晚辈名义看望比较合适。毛泽东很敬佩顾维钧的外交才能及其为人，希望他在祖国和平统一大业方面有所贡献。10月5日，章含之通过在联合国工作的顾维钧女儿顾菊珍拜访了他并共进晚餐，送上毛泽东的问候和礼品，使顾先生甚为感动，交谈十分融洽，圆满完成了这次特殊的外事任务。2008年1月26日，章含之在北京病逝，享年7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