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西藏平叛有多艰苦?我军中将回忆:几十人遇到龙卷风死不见尸

1959年3月,西藏一小撮上层顽固贵族和宗教人士在美国中情局和印度尼赫鲁当局的资助和支持下,竟煽动一些信徒和旧藏军部队公开发动武装叛乱,企图分裂西藏。

几千名匪徒裹挟着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围堵政府机构,杀害汉藏官员,并向全藏各地的党政机关等开枪开炮袭击。

面对严重局势,我西藏军区果断发起平叛行动,解放军54军130师和隶属于兰州军区的第11师配合军区部队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平定了一些大城市的叛乱活动。

到3月底、4月初,全藏的主要叛乱分子被肃清,但还有一些躲到了气候恶劣,山高路险的昌(都)西地区,企图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在西藏叛乱爆发之初,美国中情局还评估说:中国政府起码需要投入20万军队才能平定这场叛乱,但20万军队所需的物资无法通过当时的交通条件运到,因此平叛将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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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军投降的叛乱分子

但令西方舆论始料未及的是,解放军总共才投入了两三万人的兵力,仅用了大半个月就基本平定了山北和山南地区。

反观那些得到印度和美国先进武器支援的叛乱分子,只不过刚和解放军交手就暴露了乌合之众的本质,压根就没能走过几招。

但打败叛匪是一回事,要想把他们彻底剿灭就是另一回事了,土生土长的这些人打仗不行,钻山沟兜圈子却很行,他们就像土拨鼠一样躲在无边无际的大山里,如果不露头就很难找到。

大部分逃散的叛匪躲到了昌西的念青唐古拉山脉里,实际上,他们从1956年左右就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巢穴经营,搞了很多的隐蔽所和仓库,囤积粮食和武器弹药。

念青唐古拉山,这座雄奇险峻的山脉全长1400公里,平均海拔5000—6000米,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终年冰封,或者苦寒荒凉的不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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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青唐古拉山脉

这里是青藏高原东南部最大的冰川区,也是西藏主要的泥石流暴发区,不适合人类生存,不要说在这里居住了,就连路过此地都是随时和阎王爷玩比大小的游戏。

不过这种游戏阎王爷可以输无数次,但他只要赢一次就够了。

山上有不计其数的冰窟窿,表面上看和其他雪地是一样的,但人走过去就会直接掉到冰层里面,压根救都救不上来。那些冰窟窿就像沉睡的野兽一样,受到惊扰后还会不断变大,把周围一大片的积雪,连带上面的所有东西都吞没掉。

这座山上随时随地可能发生雪崩,一旦成千上万吨的冰雪倾泻而下,任何人畜都无法幸免,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龙卷风更是可怕,这种大风来得毫无征兆,有时候连躲避都来不及。

这里氧气稀薄,之前没有在高原地区生活过的人很容易产生高反,但活动在这里的匪徒却能够适应,因此也会发生少数指战员因为高反掉队,被匪徒杀害的极端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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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俘虏的顽固匪首

在念青唐古拉山脉清剿叛匪的重大任务,如今交到了54军130师师长董占林和他麾下的战士们肩上,这让董占林顿感压力。

董占林是北京房山人,1923年生,从小就给地主当长工,1938年八路军到平西开展抗日活动,他就参加了八路军。

1945年抗战胜利,当时还是曾克林麾下参谋的董占林跟随冀热辽第16军分区部队出关,奉命率侦察连1个排和30多名干部到兴城驻防。

由于日伪溃败后的东北一时间形成了权力真空区,因此当地的抗日武装,甚至一些日伪时期的警察、伪军纷纷前来投奔,董占林只用了20多天,就拉起一支3000多人的部队,还从苏军手里接管了一个伪满军队的军需仓库,一时间兵精粮足。

这次接管行动凸显了董占林的组织才能,他也从原来的连级干部一下子成了团级干部,升迁速度如同坐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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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授上校时的董占林

后来,董占林跟随四野参加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入关南下一直打到广西。1957年,才34岁的董占林升任130师师长,这在正师级军事干部中是不多见的。

3月22日,还在解放军政治学院哲学班学习的董占林突然接到总政治部的紧急命令,几个小时后就被一架飞机送到了成都,又坐车150公里,赶到四川雅安的130师师部。

部队进藏过程中,董占林亲眼看到了很多因为高原反应昏迷甚至牺牲的战士,连师政委耿青都病倒了,但军情十万火急,他只能命令伤病的留下治疗,其他人员继续前进。

4月18日,130师渡过金沙江后陆续和叛匪交火,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董占林却突然发起高烧,一直烧到40度。

口鼻流血的董占林一连昏迷了三天,由于师里缺乏必要的药品,军医们都急得束手无策,甚至对师里做了“预备后事”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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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藏平叛部队受到当地藏民的支持

但董占林还是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奇迹般地挺了过来,多年以后他还对来采访的记者回忆道:“那时候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心里很明白,不能死呀!全师都在那儿等着我呢,还没有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的任务,不能死呀!”

130师入藏以后昼夜不停地追击叛匪,接连击毙和俘虏了多名头目,但敌人十分顽固,虽然遭到了重大打击,还是分散成许多小股部队,不断地袭击我军的后勤车队和人少的巡逻队,手段极其残忍。

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1960年初,叛匪的活动区域越来越小,最后其容身之地只剩下了一些乱石林立的荒山野岭,我军的清剿行动也越来越困难。

此时我军后方的补给线不断拉长,马匹和骡子根本适应不了冰川地区的环境,运输队只能用牦牛,牦牛虽然耐寒,但体型大、速度慢,很容易成为对方袭击的目标。

为了确保后勤的安全,130师不得不增派了巡逻队在运输线上频繁巡逻,只不过像念青唐古拉山脉这么危险,到处是致命陷阱的地方,人多了就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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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的我军战士

1960年3月19日,130师师部就收到了下属389团的火急电报,说前一天下午该团1连有一支巡逻队在东拉山口巡逻的途中正好遇上了雪崩,全部被埋到了雪堆里。

情况紧急,130师急忙派出卫生队,和389团组织大批人手赶去事发地点搜救,经过2天的寻找总算找到了被埋的战士们,但情况很不乐观:28人受重伤还在抢救,7人牺牲。

比起389团1连,4连遇到的事情就更离奇恐怖了。

就在1连发生惨剧的5天后,389团4连连长李文喜带领一支巡逻队,从6700高地向通庚方向巡逻。

这时山上的气温降到了近零下40度,为了堵住叛匪向西逃窜的大门,英雄的解放军战士却忍着刺骨的寒冷,在一人多深的积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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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冰卧雪,顽强战斗

这里的积雪太深了,几乎把所有可以辨识的标记都埋了起来,远近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一脚下去可能被雪埋到齐腰深,这时被埋的人绝对不可以乱动,一动就会越陷越深,只能靠其他人拉出来。

相比于漫无边际的雪地冰川,别说一个人了,就算几百个人也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无力感,这景象壮观又恐怖。

李文喜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一座山峰,但前几天因为拉肚子搞得手脚酸软的司务长却掉队了,此刻还停留在半山腰。

在这样的雪山上,普通人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踩着那么厚的积雪往前走,司务长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眼看再不走就要天黑,李连长虽然内心焦灼,但考虑到最近这里还是有叛匪活动,解放军指战员落单很危险,他担心司务长的安危,因此只好命令巡逻队停下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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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训练的战士们

李连长等了好久,总算看到司务长距离自己不远,这才下令其他人重新出发,可就在此时,还在下方的司务长看到山顶上出现了一朵黑云。

说时迟,那时快,半边天空都暗了下来,狂风夹杂着雪花,没头没脑地砸在人脸上,他本能地预感到情况不妙,竭尽全力地大喊:“连长小心,龙卷风来了!”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包住了山顶,连带裹住了山顶上的所有人,龙卷风掀起白茫茫的积雪,铺天盖地般压下来,刹那间天昏地暗,风、云、雪都混做了一体。

司务长自己也被狂风卷起来,远远掀飞到下面的山坡上,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的山头都被刮出了黑黝黝的石棱子,连长和战士们全都不见了。

当天晚上,389团的另一份特急电报又打到了师部,报告了四连巡逻队除了一人外全都下落不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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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区的龙卷风

董占林大发雷霆:“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一定要找到他们,活着要见人,死了我要见尸!”

389团的搜救队伍一连在山上找了几天,最后只找到了三名受了重伤的战士,其他人再也没有找到。

多年后,已经担任兰州军区副司令员的董占林中将谈起此事依然唏嘘不已:

“这件事我可忘不了,不要看这么多年了,平叛作战在战斗上的残酷性不能同红军的万里长征相比,但在艰难困苦上却是完全可以相提并论的。”

为了维护祖国的领土完整、国家统一和主权而牺牲的英雄烈士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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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的董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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