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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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两次被日军点名抓捕

【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1949年,李士恩在江西上饶军分区卫生处任指导员时,和儿子叶新东留影

(图片由李士恩之女叶灵提供)

李士恩,女,山东省临沂市李家石河村人,1921年农历11月23日出生。14岁时,李士恩在本村小学读书,不到半年,就因她的父亲、大哥先后被国民党士兵打伤致死,家庭困难而辍学。她母亲非常坚强,独自带大了兄妹四人。

抗战爆发后,她母亲成了抗日的积极份子。在母亲的影响下,李士恩的二哥秘密参加了共产党,是地下交通员(因为保密,李士恩解放后才知道);三哥先参加了国民党部队(是抗日的部队),部队撤退时,他想请假回家看看(离家很近),军长知道他家里只剩母亲时,让他回家照顾母亲,不必再回部队了,他回家不久就参加了八路军。

李士恩在学校进步老师和本村地下党组织的宣传引导下,抗战开始不久就积极参加了抗日活动,并于1940年10月10日由地下交通员护送(家乡已是敌占区),穿过二道封锁线,到达临沭县苏鲁边干部学校接受政治培训,正式参加到革命队伍中;她妹妹也在几天后到达(一块走目标大)。培训班结束后,她妹妹李士坤因为岁数较小,比较腼腆,被分配到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部妇女班工作。李士恩因为性格比较泼辣,上级认为很适合做群众工作,就留在了“地方”。

李士恩小时候根据当时习俗缠过小半年的脚,后来她越来越痛苦,就不想再缠了,成了“解放脚”。村里人都议论:“这么大的脚,将来怎么找婆家?”李士恩的母亲非常开明,说:“你们不想缠就不缠了”。于是,李士恩和妹妹就沒有再继续缠脚了。这双“解放脚”,让李士恩在以后几十年的工作和生活中受益匪浅。她母亲的这种思想在当时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李士恩非常感谢母亲的开明、进步。母亲的思想和性格影响了李士恩的一生。

李士恩在到达苏鲁边干部学校后不到一个月,经杨荣杰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预备党员,三个月后转为正式党员。1941年1月,在学习培训二个月后,被分配到临沭县民运科工作团任团员。1941年三八节,李士恩被选为妇女积极份子代表,参加了在天宝山召开的山东省笫一次妇女救国会大会,被评为先进妇女。

1941年4月起,李士恩任滨海地区临沭县沭西区沭西乡妇救会会长。不久,沭西乡被日本鬼子占领了,李士恩原来工作的地区成了敌占区,李士恩她们临时转到草贺乡工作。这里离敌占区很近(最近的炮楼只有七、八里路),敌人经常过来袭扰、破坏,还曾两次指名要抓女八路“李大个”,因她个子高,又是女同志,特别显眼),被敌人包围过几次,非常危险,所幸都躲过了。后来查明,经常在她们住处附近活动的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是敌人的间细,是他向敌人告的密,但他不知道李士恩的全名,只知道姓李。虽然李士恩她们是抗日政府的干部,做的是地方工作,每年只发两套便服,并沒有穿军装,但是敌人把她们都叫做“土八路”。

有一次,李士恩发高烧三天不吃不喝,整天昏睡,区委书记非常着急,要是敌人来了就麻烦了,正好李士恩的二哥来送情报,区委书记就让他把李士恩带回家去养病(离她家只有十七、八里路)。她到家的第二天,敌人指名来抓女八路“李大个”,村里的民兵平时和李士恩相处的非常好,就像亲人一样,他们不知道李士恩已经回家,心里非常着急,一边往村里跑,一边根据自己的辈份喊:“李大姑!李大姐!敌人已经进村了!”和李士恩一起工作的其他同志听到呼叫,立即从屋里跑了出去,跑到大门口,有一女同志突然想起小包袱忘了拿,赶忙返身回去拿,等她拿了包袱跑出屋时,敌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把她堵在院子里,她只能一头钻进高梁桔堆里,结果,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就被敌人抓住了。

1941年7月,上级将乡一级政权取消了,由区直接领导村。区委徐书记找李士恩谈话,让她担任沭西区妇救会会长,并任区委组织委员。1941年10月,李士恩又调任曹河区妇救会会长、区委委员。这期间,为了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便于做社会高层人士的工作,李士恩由组织推荐,以妇女代表的身份参加了县参议会,并当选为县参议员。

1942年9月,滨海区地委开办政治训练班,调李士恩去学习一个月。刚到训练班,学习还未正式开始,敌人大扫荡开始了。为了反扫荡,地委将学员临时编成几个工作队,派到下面帮助工作。李士恩她们这个队被派到了海陵县。这个县是不久前开辟的新区,干部少,反扫荡结束后,李士恩就被组织上留在了海陵县,担任滨海区海陵县北河区妇救会会长。1943年8月调任滨海区海陵县与西区妇救会副会长。1944年2月调任滨海区海陵县高岩区妇救会会长兼边沿区小学主任。

1944年3月初,李士恩作为海陵县选出的妇女干部代表(必须正区级干部才有资格),从海陵县高岩区出发,步行上百里,赶到一个叫“三界首”的地方,参加“三八国际妇女节”纪念大会。大会结束后,又进行了几天整风学习。学习结束,其他代表都回去了,李士恩被县妇救会会长留下,非要给她介绍对象,李士恩非常反感,怎么说都不同意。

李士恩开会、学习的地方,附近是中共山东分局党校所在地,叶声1943年7月至1944年3月在此参加中共山东分局组织的党内整风学习。学习结束,大部份同志都回部队了,叶声因等待上级调令,分配新的工作,故沒有离去。因有事留下的还有几位同志,其中一位是山东军区后勤部兵工科政委兼科长吴云清,他也是李士恩的亲妹夫。他与李士恩的妹妹李士坤结婚两年多了,直到这次李士恩来开会,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一天,吴云清和同时留下来的另一位同志聊天,那位同志问吴云清:“李士坤的姐姐结婚沒有?”吴云清回答:“沒有。”那位同志又问:“有对象沒有?”吴云清又回答:“好像也没有。”那位同志说:“好像叶声也还沒有结婚,不如你把李士恩介绍给他。”吴云清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就分别征求了叶声和李士恩的意见,见双方都没有异议,就安排他们在村外的坟堆旁见面。两人见面后,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和家庭的情况,双方都很滿意。不久,叶声接到上级的任命书,让他担任鲁中军区四分区十二团团长。叶声向山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肖华报告了他找到对象的消息,肖华主任命令他立即结婚,两天后去十二团报到,准备参加鲁中军区组织的第三次讨吴战役。叶声和李士恩就这样紧急的结婚了。两天后,叶声就赶往十二团上任去了。

【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1947年秋,东北民主联军辽南军区一分区司令员叶声和儿子叶新东在东北辽南

(图片由李士恩之女叶灵提供)

李士恩与叶声结婚后,滨海地委领导考虑到叶声在鲁中军区工作,为了照顾她们夫妻关系,经滨海区妇联和海陵县妇联及参加整风学习的干部共同鉴定后,由滨海区党委介绍李士恩到鲁中区党委,鲁中区党委决定她到四地委分配工作,四地委领导考虑叶声所在的十二团主要活动在临朐等周边地区,就把她介绍到临朐县委安排工作。

临朐县多山地丘陵,土质和抗旱能力较差。1941年夏季酷热无雨,秋作物减产。同年秋,旱情持续发展,直至1942年夏收减产。1942年秋,又遇早冻,秋作物减产。更加上日伪军的“扫荡”,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和国民党军的搜刮,严重扰乱了农民生产、生活的正常秩序,造成土地荒芜,饥荒和瘟疫频繁发生,大量人口死亡或外出逃亡。成片的田野里没有庄稼,长滿野草。有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全县人口急剧减少,形成了骇人听闻的“无人区”。

1943年夏,八路军经过第一次讨吴(化文)等战役,相继解放了九山、沂山一带村庄及临朐县南部的龙山、米山、峰山各区,建立了沂山根据地,中共临朐县工委和县人民政府相继建立。1944年4月,第三次讨吴(化文)战役后,嵩山等南部山区解放。

但是,临朐县的大部份地区(包括县城)都还被日伪军和国民党顽固派所占领。在刚解放的土地上,抗日政府立即派大量干部深入灾区,救济灾民,送医送药,组织灾民开荒种地,恢复生产,建立抗日组织。

1944年3月,李士恩就是在这种形势下被任命为临朐县龙山区妇救会会长、区妇女委员,直接参与到巩固新生政权的艰巨工作之中。

1944年11月,李士恩调任临朐县妇救会副会长、县妇女委员兼米山区妇救会会长;1945年5月,李士恩任临朐县妇救会代会长(7月任会长)、县妇女委员兼米山区妇救会会长。

在八路军和抗日政府的领导下,在老根据地人民的支援下,在一大批像李士恩这样的干部的辛勤工作下,这一地区的群众生活逐渐好转,昔日的“无人区”逐渐复苏。

1945年7月25日,李士恩在沂水县八路军鲁中军区四分区医院生下了大儿子叶建国。9月底,李士恩接到叶声托人捎来的信,说他接到上级命令,马上要带部队去东北。李士恩立即赶往军分区驻地,想和叶声商量一下孩子的哺养问题(当时有规定,有了孩子都是托付给老百姓,自己不允许带)。等她赶到时,叶声早已率队出发了。四地委领导立即批准她随队到东北,并由分区派了几个骑兵战士护送她去追叶声,在途中追赶上了队伍。

叶声率领的“干部营”,是根据中央指示,由鲁中军区组织,准备赶在国民党军队之前,抢占东北。1945年10月初,叶声率领“干部营”从沂蒙山出发,从蓬莱的奕家口港上船,在辽宁的庄河县上了岸。

到了东北,李士恩穿上了军装,正式入伍,被任命为东北人民自卫军东满临时指挥部辽南纵队第一支队政治部民运科组长。“土八路”变成了真八路。

踏上颠簸长途

1945年10月初,李士恩随叶声率领的“干部营”坐船到达东北后,正式入伍,被任命为东北人民自卫军东满临时指挥部辽南纵队(不久改为东北人民自治军辽东军区第三纵队)第一支队政治部民运队组长;1946年2月,第一支队改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四纵队十二旅(7月改称十二师),李士恩任十二旅(十二师)政治部民运队组长。

进入1946年以来,国民党大量向东北调运军队,不断向我军进攻,妄图将我军赶出东北,我军进行了坚决的抵抗,2月进行了沙岭战役,3月至4月进行了三保本溪和四平战役,5月至6月初进行了鞍海战役,攻克中长铁路沈阳以南一线,鞍山、海城、大石桥等重镇。国民党军队严重受挫,急需调整和补充以图再犯,不得不于6月7日提出停战15天,继又同意短期停战;我军也需要在统一指挥、补充武器、研究敌手等方面进行协调;这样,从6月开始,国共双方在东北进入了暂时的休战期。这期间,四纵十二旅(7月改称十二师)进驻辽南本溪安沈路连山关一线,一面警戒国民党军队,一面进行整军、训练。

7月底,李士恩已经怀孕7、8个月了,她的妹夫吴云清当时任辽东军区后勤部军工部部长。28日,他对妻子李士坤说:“你姐姐可能快要临产了。前方好多指挥员都把爱人送到我们这儿来生孩子,我们这儿毕竟是后方,要比前方安全一些,也方便一些。我8月1日要到安东去开会,不如你和我一起走,你去把你姐姐接到我们这儿来。于是李士坤就赶到连山关,并于8月2日把李士恩接到了桓仁县的沙尖子。

10月19日,国民党军突然向辽南我军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10月28日,肖华司令员根据确定的“新开岭战役”开战的时间命令:“新开岭兵工厂必须在三日内撤离!”兵工部在吴云清的率领下,进入了紧急的抢运工作中。10月30日,新开岭战役进行到决战前的关键时刻,李士恩临产了。沙尖子离前线很近,也不知孩子生下来没有,叶声不放心妻子,就派自己的警卫员许成礼去照顾李士恩。

当晚,许成礼赶到沙尖子,见到李士恩,告诉她:叶声副师长已于10月初奉辽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肖华和第二政委江华的命令,调到辽南军区一分区任司令员。李士恩看到他赶了一天的路,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生,他在跟前也帮不上忙,就让许成礼去休息了。第二天零晨两点,李士恩生下一个男孩,就是叶新东。沙尖子是个小镇,根本沒有医院,连医生也沒有,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日本护士来接的生。

李士恩生了孩子,本该好好休息,好好调养些日子,但严峻的形势使得这一切都变为不可能。敌人大军压境,我军正紧急全面撤退,枪炮声越来越近,沙尖子随时可能落入敌手。11月2日,吴云清给李士恩和李士坤联系了辆汽车,向后方转移,但当她们抱着孩子准备上车时,开车的司机却告诉她们车坏了,开不了了。这个司机是刚入伍的“解放兵”,所以也不知道是车真的坏了,还是他看到国民党大举进攻,不想跟着共产党干了。沒办法,不能也不敢等车修好后再走,敌人已经很近了,大部分人员和物资都撤离了,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

吴云清又好不容易联系了一辆装滿粮食的大卡车。李士坤让姐姐抱着刚出生第三天的孩子坐进驾驶室,她自己抱着首长李作鹏的女儿小桓坐到车厢里高高的粮食堆上。小桓刚滿七个月,她母亲在桓仁生下她不久就上前线了,走前在当地请了一个奶妈,并委托吴云清、李士坤夫妇帮忙照看孩子。国民党大举进攻,我军准备撤退,吴云清、李士坤夫妇反复动员奶妈和他们一块撤离,本来奶妈已经同意了,但是她的丈夫说什么都不同意,李士坤只好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小桓当时还沒有断奶,正好李士恩刚生了孩子,这样,她就又接着给小桓喂了三、四个月的奶。

【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前排从左往右:李小桓、叶新东;

后排从左往右:李士坤、李士恩,

1948年留影于安东

李士恩坐的虽然是驾驶室,但是副驾驶坐位旁的车门上沒有玻璃,她用一块包袱皮挡上,车一开动,一股股的寒风裹着雪花针扎似的往身上钻,11月的东北,气温已经是零下好几度了,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着,颠簸着,象要把全身的骨头都颠碎。她只能把孩子抱得更紧些,一是怕冻着孩子,二是自己也能暖和些。

在途中,孩子们饿了,为了赶时间,李士恩就让司机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停下,她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同时喂奶。李士恩由此落下了终身的月子病,一到阴天下雨,头和胳膊、腿,就又酸又痛,冬季或受寒后更甚。李士坤比起李士恩就更惨了,她抱着首长7个月大的孩子,坐在车厢高高的粮食堆上,迎着寒风,在颠簸的麻包上还要全力保护首长的孩子,更要命的是她已经怀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她沒有对任何人讲,默默地忍受了一路的艰辛,李士恩对此一无所知。经过一路的艰难曲折,李士坤后来沒能保住这个孩子。

经过大半天行驶,天将黑时来到一个小村庄,说是村庄,其实只有一户人家,一间房。房屋周边全是我军撤退下来的部队。许成礼找到带队的干部,告诉他有首长的家属和孩子要在这里过夜休息,这位干部立刻叫战士们让开道,请李士恩她们进了屋。进去一看,屋里只有一个大炕,炕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日本女人。许成礼上去对她们说,让她们睡挤一点,让出一块地方好让李士恩、李士坤和孩子们休息。结果,说了半天,这些日本女人也没反应,也不知她们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对中国人有敌意,故意不理睬。李士恩见状,就叫许成礼别再和她们说了。她和李士坤在炕头上各找了一个位子勉强坐下,本来想看再挤一挤,能否让孩子们睡在炕上,这样大人孩子都能稍微休息得好一点。但是她们一摸炕席,感觉已经有点烫手了。原来,东北的炕和灶是连在一块的,灶上烧火,烟通过炕下面的烟道再接通烟囱就把炕给烧热了。由于路过的部队太多,周边又只有这一户人,大家都在这个灶上做饭,一个晚上都沒有停,把炕烧得滚烫,李士恩她们坐的地方离灶最近,温度也最高。沒办法,为了避免孩子被烫伤,李士恩和李士坤就盘腿坐在炕上,然后把大衣叠起来,放在腿上,再把两个孩子分别放在各自的腿上,就这样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天,她们又坐了大半天汽车,来到了鸭绿江边,搭乘一艘小船过江。因为船小人多,也沒地方坐,只能站在甲板上,用被单把孩子包裹好,也放在甲板上。过了江,就到了朝鲜境内了,许成礼去打探情况,李士恩她们就在江边等他。大约过了二、三个小时,天已经黑尽了,许成礼联系到了十二师留守处,派了一辆小车来把她们送到一处朝鲜农户的屋里,也没有见到人,门窗都没有,更没有吃的盖的,她们把踏踏米上乱糟糟的稻草收笼来铺好,在上面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留守处的车过来接上她们,在朝鲜境内跑了大半天,傍晚时跨过一座大桥,进入中国境内的长白县,来到辽东军区后勤部军工部的中转站。中转站有军工部于副部长率领两名干部,负责接待和管理军工部的转移人员和物资。

李士恩她们在这里住了一夜,于副部长就催着她们快走。李士恩觉得浑身酸疼无力,还没有恢复过来,就流着泪对于副部长说:“于副部长,我生了孩子第三天就走,我太累了!”于副部长见状也不好再催了,只说了一句:“这儿真是太危险了!”敌人的飞机天天在头上转,飞得很低,有时还向下面扫射、投炸弹,确实很危险。李士恩她们住了几天,感到身体基本恢复了就赶紧离开。到了目的地,李士恩才知道其实中转站离她们要去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但当时她实在是太累了。

1946年底到1947年初,在国民党大举进攻下,东北我军经受住了严峻考验,辽南根据地只剩下临江、抚松、蒙江、长白四县。经过“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等战役,形势越来越好,我军逐渐在战略上掌握了主动,即将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3月,一直率领辽南军区一分区部队坚持在辽南敌后打游击的叶声回到了关东州,由于从头一年的8月起,已经有半年多沒有妻子的消息,就打电报到辽东军区政治部询问,辽东军区政治部即告后勤部转告李士恩,让她经朝鲜到大连再转岗边辽南军区一分区驻地。

1947年4月底,李士恩抱着孩子,由许成礼护送着由长白山区绕经朝鲜返回大连。有一天在途中(好像是平壤)休息时,许成礼碰到了时任辽东军区副政委肖华的警卫员,得知肖华也在此地,并马上也要去大连。许成礼马上把这一个消息告诉了李士恩,并建议李士恩去找肖华,看能否和他同行,那样肯定会方便许多。李士恩找到肖华说:“首长,我是叶声的家属,敌人进攻时我到后方去生孩子,现在形势好多了,叶声打电报让我回去,听说首长也要回大连,我能否和你一块走?”

1944年3月,肖华在山东军区政治部任主任,叶声和李士恩的结婚报告就是他亲自签字批准的。1945年10月叶声率“干部营”从山东渡海到东北后就是向他报的到,并由他任命为东北人民自卫军东滿临时指挥部辽南纵队一支队支队长。1946年9月又是由他和江华签署调令,调叶声任辽南军区一分区司令员。所以,他对叶声是熟悉的,对李士恩也应该有印象。

当听完李士恩的话,肖华马上很客气的说:“好,好,你坐,你坐。我马上帮你联系,坐苏联的二号大船走,和我的翻译一块走。我要和我的警卫员一起坐飞机先走,到丹东布置反攻任务。”这样,李士恩抱着孩子在许成礼的护送下随肖华的翻译上了苏联的二号大船。这是一艘货船,船员有男有女,都是苏联人。船员们对李士恩她们非常友好,而且特别喜欢孩子。其中一对年轻夫妻,从李士恩她们上船起就一直抢着抱李士恩的孩子,直到大连港,还送到码头上才依依不舍地交到李士恩怀里。下船时,因船舷与岸边有一段距离,加上船在不停的上下晃动,李士恩一时有点犹豫,这时上来两个高高大大的苏联女船员,一左一右架着李士恩的胳膊一下子就上了岸。

上岸后,许成礼找了一间空房子让李士恩休息,他去找部队。结果这个房间里除了一把椅子,什么都沒有,李士恩只好抱着孩子在这把椅子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许成礼来把李士恩送到了辽南军区一分区在岗边的驻地。叶声和李士恩在分别9个多月后终于见面了,还见到了已经半岁多的儿子。叶声和李士恩商量后,给这个孩子取名“新东”。在当时还是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他们对解放和建设新东北充满了信心。

【人物传·军事篇】百岁女八路军——李士恩

1949年,江西上饶,李世恩和儿子叶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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