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顺文艺.第10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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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

推 煤 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交通闭塞,独轮车成了每家每户不可或缺的运输工具。无论是推粪、运庄稼,还是盖房子推石头、推土推坯,都离不开这小推车。那时,每户人家人口众多生活做饭烧煤更是大头,每月都得推着独轮车去大众煤矿推上三筐煤,一筐就是一百斤。
有的人家男人在外工作,家里女人小孩又干不了,就找自己家亲戚帮忙去推煤。
天不亮,推煤的人们就起床吃饭,带上干粮,踏上六七十里地推煤之路。说起推车技巧在林州农村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推车不用学
只要屁股活
车往哪里偏
屁股往哪撅
小车没娘
推着上墙
上坡使劲往前弓
下坡后倾八子蹬
上坡一鼓作气轻
半坡停车可费功
半坡启动难迈步
三孔出气汗不住(两鼻加嘴即三孔)
推车上坡得快步
抢坡轻松像平路
又轻又快有效率
上坡累了再休息
这些顺口溜形象地描绘了推车时的艰辛和技巧。
话说林县采桑公社有个村有几个结伴去大众煤矿推煤的人,这遭推煤沾了大便宜。为什么呢?因为在煤矿掌大枰的是本村人跃宝。有句话叫“人不偏心,狗不吃屎”,给他们村小推车装煤,都是用大杆枰过数。
怎么个做法呢?就是把煤用铁锨装到柳条编的筐里,一筐一百斤,大枰上顶端有个铁钩,铁钩勾住柳筐上自底兜上来的绳索,一伙来推煤的两个人抬一根木杠,木杠串大枰上面的铁丝圈,开始过枰。为了多给老乡点煤,掌枰人把枰杆用胳膊一压,就喊:“不够!不够!再添!再添!”
看得没法再添了就不喊了,掌枰人不敢丢枰,等把煤筐抬到小车前筐落地才敢放松手,推煤人点头直笑,乐的合不拢嘴,掌枰人跃宝轻轻说:“我没啥能耐,就这吧,管不了啥大用。”双方心知肚明都不再言语。
几个人装满车上的粪篓,用脚踩了又踩,堆得堆尖儿堆尖儿,开心满意地往回返。开始走的是平路也不累也不饿,等走了十几里路该走小路上坡了,都累得是满头大汗,有人说:“等上了这个坡儿咱们都歇歇吧!”
大家伙儿齐声说:“好!就歇歇再走,真使慌了!”
几个大个儿早上了坡儿,又下来帮伙伴拉车,都上来后就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有几个人边擦汗喘着大气,说出不该说的话,造成永久遗憾和愧疚。
只听有人说那个为他们掌称过煤的同村人:“这跃宝,真要把人累死,再来推煤就说要两筐,也会枰到三百斤,这次要了三筐,喝,快有五百斤了,真他娘的要累死了!”
就在几个发牢骚时有个人也来到大树下,前面他们说的话儿这个人听得一清二楚。等他坐定后便关心地说:“老乡啊,你们推煤真不是轻松活儿,也真不容易呢。你们是哪个村的?”
大伙听这个人很同情咱受苦,没一点儿戒备,就实话实说了:“俺都是景施人。”
说者无意,听者记心。大伙儿万万没想到此人正是大众煤矿党委书记刘书堂!
刘书记到煤矿见了这跃宝便惊诧地说:“哦,跃宝啊,你不能在矿上干了,再干,累死老乡你负不起责任哪!”
那跃宝听了刘书记一番言语,羞愧地无以言表,饭碗丢了不说,可这苦向谁人诉?他原本想好心帮老乡,却没想到因此酿成大错。他后悔不已,但生活还得继续。幸运的是,他脑筋活络,后来日子也过得不错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不能没良心,要知恩图报。同时,也提醒我们说话要注意分寸,以免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更要注意的是问题的根源在于跃宝因私而废公,他丢了饭碗,不屈!如果他有一颗公正廉明之心,那会有这档子乌龙之事!
2024年12月17日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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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 者 简 介–

– 主 播 简 介–

新 生 本名魏俊彦,河南省林州市人,大学文化,全国党史系统先进工作者,享受省部级劳模待遇。长期从事红色文化史料的研究和写作,编著出版有《血荐轩辕》《创业丰碑》《林州热土领袖情》《红旗漫卷林虑山》等10多部文学、历史著作。爱好诵读、曲艺和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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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河顺文艺):【新生故事汇】推煤记 | 傅锁生(文)新生(播讲)